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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的戲是緊挨著上午來拍的。
天宮坍塌了大半,天帝此時又在閉關,雲闕作為天宮太子前來檢視情況。
他衝入廢墟,一手扶起霜漓,一手撿起了她掉落在地上的染血面甲。他的指尖拂過面甲上冰火交融後留下來的裂痕,黑眸裡閃過一抹深思。
“師兄,明日陪我去摘星可好?”
他的腦海中閃過幼年時,霜漓與他在冰湖練劍的畫面,記憶中的小姑娘言笑晏晏,她想告訴她,世間所有星辰,皆不如她眼裡的星光。
但如今,他望著霜漓的眼睛,星光隕落後,她的眼中滿是寒霜。
霜漓醒後,淡漠的拉開了自己和雲闕的距離。她微微垂眸,發現自己的左手還握著一塊燼淵的火焰紋布帛。
這是她傷了他後,從他身上扯落的。
她試圖用冰霜銷燬破碎的布料,火焰卻突然包裹住她的手掌。
丹田和手心的灼痛同時傳來,疼的她青筋暴起,眼底猩紅。霎時,她的腦海中徒然出現一個畫面。
在幽冥地火中,有一個黑衣少年死死的抱著渾身是血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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監視器前,薛導死死地皺著眉頭。
早上蘇星眠給他帶來的驚喜,讓他對陳子謙有了幾分信心。可能人家只是不擅長拍硬照,帶著劇情演起來,又有對手演員的配合,說不準也是一匹黑馬。
可事實證明,並不是所有帶資進組的,都是金子。
“陳子謙,天宮崩塌,你不止要演出震驚,你是喜歡霜漓的,你知道她就在祭壇,你的情緒還應該有擔心。”
薛導揉著眉心,講解道。
只是效果著實不佳,陳子謙並不能很好的把這兩種情緒融合到一起,每次顧頭不顧尾,只能兼顧一種。
來來回回拍了三十多條,勉強拍到個能用的畫面,新的問題又來了。
“你直愣愣的盯著面甲做什麼?深思呢?看著霜漓時欲言又止的沉默呢?”
“劇本你到底認真看了沒有?人物心理有沒有揣摩到位?”
薛導咆哮著。
陳子謙是燦世高層保送來的,因為試鏡時,沈辭表現得不錯,他自覺哪怕是換一個,應該也不會太差。
畢竟燦世也是要賺錢的嘛,所以他也就欣然接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