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隱離的內心可以用是震撼來形容,一時間聽到這些,他的腦子很亂,突然就想起蕭清塵說的負責,那時他以為是他古板,卻沒想到竟是早有預謀。
過去的百餘年中,也許是因為他的性子,也許是因為時候不到,從未有人對他訴說愛意,自己的徒兒這麼深情,這麼幾近剖析自己的表白瞬間把他的心揪的緊緊的。
他對蕭清塵有情,師徒之情,長輩對晚輩的愛護之情,愧疚之情,憐愛之情……但這些通通不是愛情,——他甚至從未往這方面想過!
不過想起蕭清塵的話,說的很對,修真本就逆天,為何要在乎世俗?生命很長,可是誰能說沒有意外?
——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兩個人相愛,可是他……
“呵,”又是很久沒有聽到花隱離的回答,蕭清塵輕笑一聲,語氣突然輕快起來:“師父不必苦惱了。”
花隱離覺得不太對,睜開眼睛,蕭清塵眼睛在此刻竟發起光來,像血一樣的,紅色的光芒。
花隱離心中咯噔一聲,腦中瞬間浮起兩個字來:心魔。
蕭清塵似是沒有感覺到花隱離的目光,接著開口,語氣依舊輕快:“我原本沒想著這麼早說出來的,畢竟用在師父身上的藥還沒有煉好,不過這樣的環境,我不說豈不是辜負它了嗎?”
花隱離心中一涼:“藥?”
蕭清塵興致勃勃的開口:“是啊,不過給師父的藥一定是不會傷害你的身體的,也不會有損天賦什麼的。只是要讓師父離我不要太遠,不過現在——”
“師父,我們一輩子待在這裡好不好?”說著,蕭清塵指尖亮起一簇火苗,紅色的眼睛邪惡而純真:“歸元宗,人修和妖修之間的大戰,又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呢?”
‘啪——‘的一聲,花隱離給了蕭清塵一個巴掌,眼中的怒意幾乎要化為實質:“我怎麼會教出你這樣的徒弟?”
雖然知道是心魔,雖然知道心魔會將人最恐懼的一面釋放出來,擴大人的惡意,可是他沒有想到蕭清塵竟然對宗門和所有人修的安危竟然如此冷漠。
子不教,父之過。中間相隔的四十年,此刻就像一塊大石頭重重的壓在了花隱離的心上,讓他呼吸艱難,愧疚不已。
被打了一巴掌的蕭清塵呼吸一頓,他這是惹師父生氣了?眼中的紅光明明滅滅,猛的紅光大盛,蕭清塵對著花隱離的唇重重吻了下去。
恍惚間,花隱離聽到蕭清塵的呢喃:“師父,你打我也好,罵我也好,總之,你是我的了。”
隨即,花隱離眼前一閃,跌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