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青央著何頃給她找了養花卉的書,她真是要打算深入研究了。看著她癟著小嘴說,“我要是救不回它們,爹肯定再也不會喜歡我了。”何頃沒來由的生出一點憐惜之情。作為兒媳,卻不得公爹喜歡,想來也是很丟人的。
但是這個會搞事情的表妹住在家裡不走,指不定還會弄出什麼么蛾子?再說了,她在也特別妨礙他和言青增進感情。現在言青的全副心思分給了幾盆枯枝,何兜兜,再有就是苗嬌鈿,自己怕是連邊都挨不上。他是和她同床共枕的人,卻不能在她心裡佔丁點位置,他可不得想點辦法改變這處境?
要想事情有進展,讓這表妹早日回苗府才是關鍵。
聽何頃說完這番話,苗嬌鈿本來笑容滿面的臉紫一陣,白一陣。她很想說她不是要去拿他們的東西,可她不能說是她去把幾盆花給禍害了。
苗嬌鈿尷尬的笑了兩聲,“我的手鐲不見了,我以為是落在了你房間。”
“哦……”何頃故意拖長尾音,做了虧心事的人,現在心裡是否還坦然?
何頃愉快的回去了。
這一晚,大家都睡的很香。半夜,睡床內側的言青鬼鬼祟祟的爬起來。何頃被她的動靜弄醒了,只以為這個人又是要起夜。
對於這種有點私密的問題,何頃都選擇視而不見。他要是開口問一句,你是不是要上茅房?言青肯定又要說他流氓。其實他真不知道怎樣才能不流氓?以後言青就會知道,現在的他簡直是君子得不能再君子。
言青換上了一件月白中衫,她披散下來頭發,在臉上塗了厚厚的粉,抹上了鮮紅的唇脂。她的樣子真像一個鬼。
何頃知道這女子是又要去作妖。他想告訴她,就算她不去這麼表演一番,苗嬌鈿也待不了兩天了。但他懶懶的沒有開口。就讓她去裝神弄鬼,指不定他還能順便撈點福利。
第二天,苗嬌鈿就說要回去。她偷偷的給李香婕說:“姨母,我昨夜好像看見表嫂的鬼魂了。你還是找人看看吧,指不定她還有什麼心願未了?”
她說得鬼魂當然是言婉。夜半之時,那窗外飄來飄去,身著白衣,披頭散發的可不就是言婉的身姿。
她肖想了表哥那麼多年,說不定她就是回來警示她的,越想心裡越瘮得慌。還是先回去,等姨母找人把這些清理幹淨了再來。對,她還會再來,畢竟放棄表哥她真是做不到。
苗嬌鈿走了,言青覺得大快人心。自己還是機靈,稍微動點歪腦筋就將她嚇走了。早知道她這麼不經嚇,她早就用這招了。
躺在被窩裡正得意的言青,忽然感覺另一個被屋裡伸過來一隻手,牢牢的把自己的手攢了起來。
“你這是?”她表示很疑惑,大家不是已經相安無事的過了這麼久了嗎?這突然拉起小手是怎麼個意思?
“聽說園裡不太幹淨。”
“我又不怕!你不用牽著我。”這是擔心她害怕嗎?
“可是我怕啊!言青我怕鬼,你就讓我牽著吧,要不然我睡不著。”
可是你這樣牽著,我睡不著。這句話言青也只是在心裡唸叨,她到底沒好心意硬起心腸拒絕。怎麼能去怪一個怕鬼的人呢?況且還是她裝鬼,平白無故的讓他擔受了驚怕。
這無所不能的姐夫居然也有弱點。言青好像是發現了新大陸,要是他以後敢欺負她,她就扮鬼嚇他。
拉著言青小手的何頃心裡美滋滋,他覺得他們的關系總算是又進了一步。沒想到要和女子談個感情還真是要頗費些思量。還好他有的是耐心。他瞌上眼,心滿意足的睡了。
這之後,拉著手睡覺成了何頃的一個怪癖。在言青眼裡這就是個怪癖。
到學堂開學的日子了,以前言青從來沒關注過這個日子。但今年不同,五歲的何兜兜要進學堂了。
一大清早言青就起床幫小豆子弄早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