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薛妍家學針線了,這丫頭現在居然對這女紅有了興趣。以前天天叫著要她學,她都不願意。”
“姑娘家長大了,自是醒事。她也快十九了吧,是到了找婆家的時候,你心裡可有中意的小夥?”
“哪是快十九啊?這都快二十了。這丫頭打小就沒有言婉聽話。讓她相個人家,她天天扯什麼情情愛愛,女孩家家的也不怕躁得慌。”說到這裡,花揚喜倒是先紅了臉。“這一天天的推下去,怕是要當老姑娘。”
“怕不是還念著柳謙絮的兒子?”何夫人湊到花揚喜耳朵邊小聲的說。
花揚喜本還泛著紅的臉,瞬間就顯了白。要說她這一生有什麼不喜歡的人,那柳謙絮就是其一,當然他的兒子就是其二。
何夫人孃家姓李,也是這個貢南城的人,一些家長裡短、是是非非她自是相當清楚。其實現在言青對男女之情這麼有主見怕也是隨了她娘,當年要不是有花揚喜橫插一腳,言青的爹早就和柳謙絮成一家人了。
她見花揚喜變了臉色,知道這是說到了她的痛處。“我見言青倒是個好姑娘,誰家要是能娶到她倒也是有福氣,最少都是有了口福。”李香婕說話帶了三分笑意,表面上是打趣,實則是誇贊。
聽李香婕這麼一說,花揚喜深感驕傲。別得不說,這言青做菜那真是一把好手。再一深思她的話,這是和自己有一樣的心思?
“我也不指望她能找個多好的人家,找一個知道疼她的就可以了。這女人啊,重要的是要找個顧家、穩重的男人,什麼愛不愛?幾十年過下去還不是一樣!哎,像何頃這樣各方面條件都好的人怕是難找,只看這丫頭有沒有那個福氣!”
兩人這話一談下來,明裡暗裡都表達了那個意思。
前幾天言青去了學堂找何頃,這天花揚喜又去了。一時間,何頃還頗吃香。
“何頃,我這給你帶了點酥油小餅,這是言青做的。聽你娘說,你經常忙著沒時間吃飯,這身體可是比啥都重要的,你可得好好顧惜。這小豆子娘都沒有了,爹可不能再有個甚!”
何頃連忙丟下手頭的事,親自給花揚喜沏了茶水。
“你可別忙活,我這坐坐就要走。我來是想問你點事。”
“岳母,你說吧!”何頃還是一直叫花揚喜岳母,言婉雖然沒了,可這稱呼倒似換不過來。
“這都一年多了,你都還是喊我一聲岳母,我也就不藏著掖著,直說了。”
花揚喜喝了一口茶,“我是想把言青也許配給你,只是不知道你是怎麼個意思?她雖不如她姐姐優秀,但也是個好姑娘。操持家裡事務,照顧人那自是不在話下,最要緊的是不用擔心她欺負小豆子。”
花揚喜話說的很直接。這何頃是個聰明人,他天天忙進忙出,這真要是找了個其他女人,他怎麼可能隨時顧得了孩子?
“岳母,那言青是什麼意思呢?”何頃沒有先表態,他先問起了言青的想法。難不成這岳母把她擺平了?她哪是那麼容易就會屈服的主?
“自古婚事都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她一天到晚竟想些不著調的,怎麼可能一直由著她的性子來?單說你這裡願不願意娶她吧?我和你母親都有這個意思。”
花揚喜不好直接說言青不同意。她想得是隻要何頃沒意見,她還就不相信她這當孃的做不了她的主。
“能娶到言青那自然是好,畢竟都是相處了這麼些年的人,脾氣性情大家都熟悉。”
聽他這麼一說,花揚喜就覺得這事算是成了。她又和何頃聊了聊家常,再次叮囑他注意身體,然後提著食盒回去了。
何頃看著桌上一個個色澤光亮的小餅,突然就覺得餓了。就沖著這手藝,言青也當得起一個賢妻的名聲。他拿起餅子咬了一口,細細的品嘗起來。
花揚喜在回去的路上,心裡越琢磨越歡快。這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,不用再焦愁言青的婚事,也不用焦愁自己的外孫遇到狠毒的後娘。一路走回去步子都特別輕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