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翼族二皇子,不會有事的。”白淺朝她眨了眨眼睛:“你可瞧見師父的臉色了?”
玄女扭頭看去,果不其然見墨淵面色沉著,眼底昭然著不悅之光,這才不敢再管離鏡之事,忙跟了令羽和白淺回到昆侖虛。
自天翼兩族大戰之後,昆侖虛的青縷上仙在四海八荒也名聲大噪起來。並非因她是墨淵座下的第十八名弟子,而是她在弱水河畔上追著墨淵哭泣、墨淵又為了她甚至暫放封印東皇鐘而回岸的舉動,引來了天族之人的側目與猜測。
大戰結束後,以翼族不敵天族的七十二陣法大敗於弱水河畔。擎蒼倉促退兵,並立下誓言永不再犯天族境地。二皇子離鏡還想要前往昆侖虛尋找玄女,也被擎蒼一併帶回了大紫明宮。
墨淵回到昆侖虛時,玄女就站在紫金昆侖殿前殿的門口翹首以盼,見師父和眾師兄皆都安然歸來,忙迎上前行禮道:“師父。諸位師兄。”
墨淵低頭看向玄女,溫和的眸光裡著一絲幾不可見的柔情,玄女低著頭並未瞧見,一旁的白淺卻看得分明,心下暗暗疑惑。師父這是喜歡玄女了嗎?可玄女是他的十八弟子,他怎麼會喜歡上自己的弟子?
子闌倒是先上前將玄女扶了起來,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:“小十八你可算沒事了,這段時間真是擔心死我了。”
“我也沒想到,這個雷劫歷得這般千難萬難的,”玄女微感臉紅,“還累得師父和諸位師兄擔心。”
墨淵嘴角挽笑,倒也未再多言。
入夜,白淺敲響了墨淵寢殿的門,得著允許後推門進去,躊躇道:“師父,弟子、弟子有一事不明。”
墨淵伸手持壺倒了杯清茶,淡淡道:“不明白為師對青縷的態度?”
白淺料想不到墨淵早已知曉,一愣後點頭,“是。”
墨淵對他座下十八名弟子皆都很好,但玄女卻是這其中最為突出的。別的師兄們只當玄女入門晚,又是年紀最小的師弟,師父、師兄們多疼愛一些也是常事。可白淺到底是姑娘家,心思敏感,總能看出一些不一樣的端倪來。
墨淵端起茶杯輕喝一口,半晌後才道:“你與青縷同來自青丘,你本是青丘帝姬,而她是玉狐山宗姬,為師可有說錯?”
白淺更是沒想到折顏加給她和玄女的覆顏術在墨淵面前完全無用,還被墨淵一語道出出身,頓時慌地跪了下來:“師父,此事……此事全是弟子的主意,師父要責罰,就請責罰弟子一人。”
墨淵單手扶她起身:“為師並未有責罰之意。你二人能成為昆侖虛弟子,乃天道所為,也是你們與昆侖虛的緣分。至於你方才所問,”頓了頓,見她臉上仍帶著些許不安,便道:“青縷如今年歲尚輕,為師並不急在這一時片刻,此事還需再等些時日。”
見墨淵竟承認了他對玄女的心思,白淺大感詫異的同時又覺“應當如此才是”,想到今晚來的目的,便再度行禮道:“師父,弟子與青縷從小一起長大,她雖身為青丘宗姬,卻並不受嫡母喜悅,從前因這身份也總被一些貴族輕看。青縷心性柔軟,受了委屈也從不肯宣之於口,在弟子心裡,青縷就如同……親妹妹一般。”
墨淵聽得認真,並未打岔。
“這些年入了昆侖虛,才見青縷真正高興一些。”白淺偷偷打量了一下墨淵的神色,壯著膽子道:“若師父……真的心悅青縷,就請師父為青縷正名。”
墨淵看向她,見她臉上還揣著惴惴不安的情緒,不由得輕笑,道:“你的意思,為師知道了。”
話到這裡,白淺也知道要“見好就收”,便行了禮後退出了寢殿。
一連數日玄女都未曾見到墨淵。
這日子闌過來找她,說是折顏上神到訪,要見她。玄女一聽就覺頭大,她自來了昆侖虛後折顏通共就來過那麼一兩次,但次次都不是為著什麼好事。
不知道這一次折顏又是為何事而來。玄女邊想著邊到前殿去見折顏,聽聞竟是母親又去了十裡桃林找她,頓覺無力:“為何又急著找我回去?上次回去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