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輕涯揮了揮手,臺上的兩名侍從一左一右架起月影來到殿中,站在距離公子極近的地方。
撲鼻的血腥氣息瞬間充滿了整個大殿,月影已經傷重到甚至不能自己站立,完全被那兩名侍從拖著過來,架空著勉強立在原地。
“抬起頭來。”王上令道,待月影抬起染著血的臉時,眼底瞬時流露出驚豔的光,“原來還是個美人。”
王上幾步走上前,伸手就要去摸月影的臉,眼睛裡閃過一絲掠奪。
月影悶聲咳嗽,沒能忍住一口血湧了出來,噴了王上滿身。
“大膽!”猛地被噴了滿胸口的鮮血,王上憤怒地往後退開一步,不耐煩道:“帶下去!”
月影鬆了口氣,被侍從架著緩緩轉身,從公子桌前經過之際,餘光不著痕跡落在他的身上。
公子端茶喝了一口,臉上浮動著微微笑意,目光越過月影落在了毫無焦距的前方。
“真是晦氣。”王上一手揮開替他擦拭衣襟上鮮血的侍從,怒道:“朕要回宮更衣,太傅與王兄自便吧!”說完,怒氣沖沖地離開了。
“臣恭送陛下。”公子忙起身彎腰行禮。
等王上走遠,這才起身對越輕涯道:“多謝太傅的這場比試,雖然本王目不能視,但光聽聲音就知道很是精彩,令人難以忘懷。”
“寧王莫要客氣,”越輕涯假笑道:“只要寧王喜歡,老夫就心安了。”
公子彎唇一笑,輕聲道:“太傅有心,本王……很喜歡。”
從宮中出來時,墨歌正在大門口焦急等候著,見公子邁著穩穩的步伐走來,忙上前扶他:“公子,你沒事吧?”
“沒事。”公子擺了擺手,問他:“你怎麼在這裡?”
“公子,”墨歌面露難色,“您剛走,太傅就派了人來將主子也接走了。”
“恩,此事我已知曉。”公子面色平靜,心卻彷彿被劈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,有寒風呼嘯著灌入,透心的涼意從心髒傳遍至身體的每一個角落。
“公子,主子那裡……”墨歌恨不得即刻殺進王宮,拼盡一死也要將月影救出來。
公子抬手擋下了他的話語,彎腰進馬車,“走,回姽嫿城。”
墨歌跳上車馬,拽動馬韁速速趕回姽嫿城。
一路上,墨歌聽見馬車內時不時傳來公子壓抑的咳嗽聲,心中略感擔憂。
好容易回到姽嫿城的側門,墨歌停了馬車掀開簾子扶公子下馬,見他臉色蒼白如紙,忙問:“公子,你怎麼了?”
“我沒事。”公子揮開他的手剛走出一步,就覺心髒一陣劇痛,猛地咳嗽了一聲後,一口血吐了出來。
越輕涯……
公子捂著胸口,眼底迸射出巨大的仇恨之光。
有朝一日,定要將你碎屍萬段,以報今日月影之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