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多了,她始終躲著他,他只能成全,給她自由的空間。
她的所有資訊,都是江天辰幫他從奚薇口中套來了。
幾天前剛到北京,他就一直在心裡斟酌要不要來。
當初在趕往機場的路上,電話裡女孩兒撕心裂肺的吼叫聲,在他耳邊總是縈繞不斷。
她不想見他,那他就不打擾,還她安寧和平靜。所以這些年,他從來沒有貿然找過她,怕刺痛她敏感的神經。
可是,終究還是忍不住。
明明已經在去往機場的路上,卻仍然躲不過心裡強烈的聲音,一定要在離開前來一趟。
遠遠的看一眼就好,一眼就好。
看看那個活潑愛笑的小丫頭,如今成了什麼模樣。
他對她最後的記憶,一直停留在三年前——她去機場送他上飛機,像個耍賴的小孩,依依不捨纏著他,淚流滿面。以及後來,那通以死相逼,不準他去見她的電話。
直到剛才,他看見那個小姑娘,清麗脫俗,笑起來時仍然可愛動人。
他本應該欣慰她如今的狀態,只是不知道為什麼,他的心隱隱發疼,而且心情越發的陰鬱焦躁,且有愈變愈烈的趨勢。
最終無法抒解,他又點了一根煙。
........
奚菲回到宿舍,走到桌前坐下,提著一口氣慢慢捲起牛仔褲和羊絨褲,膝蓋處果然青了一塊兒。
舍友瞧見了問她怎麼回事,又拿了跌打損傷的藥油給她擦。
“明天你就要去比賽了,可千萬不能這個時候出岔子。”
她點點頭,輕輕揉著膝蓋,讓藥油滲進面板:“我知道啦,就是地上太滑不小心摔了一跤。”
宿舍們出於對她腿上受傷考慮,執意讓她在寢室休息,幾人去吃了午飯幫她帶一份回來。
屋子裡再次安靜了下來,奚菲望著窗外陽光下的雪景,忽然有種道不明的失落。
她一個人又獨坐了許久,忽然想起了什麼,從衣領裡拉出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條手工編織項鏈。
她輕輕撫摸著項鏈的墜子,那是一顆鑲著黑鑽石的耳釘。
那年,他去英國留學,在休息室塞到她手裡。
這是他最稀罕的耳釘,平時他都只戴一顆,或許那樣更顯得有個性。
且不說東西有多貴重,就連款式都是他自己精心設計後,然後找珠寶公司定做的。
江天辰還調侃過他,費心費力弄這麼個破玩意兒,真是吃飽了撐的。
他鄙視江天辰庸俗,不懂‘唯一’的珍貴。這枚耳釘全世界獨一無二,唯有他一個人擁有,他要的就是這種獨特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