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玉兒也在這種近乎暈眩的親密裡,把積在心裡的那些委屈和壓抑的愛慕,一股腦兒地都給了這個讓她重新看到光亮的男人。
窗外的月光靜靜灑進來,清清冷冷。
帳內卻是另一番景象。
對李乾,對蘇玉兒,這都是個新的開始。
長安城,蘇府。
書房裡,吏部侍郎蘇亶對著一份公文出神,眉頭微微皺著。
他快五十了,面相清瘦,常年待在官場,身上有種板正的氣質。
“老爺,宮裡來信了。”管家腳步很輕地走進來,遞上一封信,上面蓋著東宮的印。
東宮?蘇亶心裡咯噔一下。
最近東宮那邊的風言風語,長安城裡誰不知道?
太子墜馬、掌摑魏王、殿前頂撞皇帝……哪一件都透著不尋常。
女兒玉兒就在那漩渦中心,他這個當爹的怎麼可能不揪心?
可那是皇家的事情,他一個臣子,又能說什麼?
他接過信,拆開看。
是女兒的字跡,信上說太子殿下身體好多了,念她許久沒見家人,特許他明天進宮去東宮說話。
太子召見?
蘇亶拿著信紙的手停了停,心裡犯起了嘀咕。
這位太子女婿,從大婚起,對玉兒就冷冷淡淡,對他這個岳丈更是沒什麼好臉色。
今天突然這麼“體恤”,太反常了。
難道……東宮真出了什麼事?
或者,又是那位性子捉摸不定的太子一時興起?
他琢磨了好一陣,還是把疑慮壓了下去。
不管怎麼樣,能去看看女兒總是好的。
至於太子那邊……到時候再說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