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事的,就幾步路。”
“你穿我拖鞋回去,等會視窗遞給我就可以了。”
也不是不可以。
江珃拿起雪地靴和襪子,起身要走。
江珃:“那我先走了,你好好休息。”
楊繼沉從床上坐起,右手臂擱在曲起的右膝蓋上,懶洋洋道:“晚上找你看病啊。”
江珃小聲道了句好,飛快下樓。
楊繼沉倒回床上,捏了捏眉心,不出半分鐘就睡了過去。
江珃回到家,洗漱一番,敲他窗戶沒反應,幹脆就把拖鞋放在窗臺邊上。
她回了條季芸仙的訊息後就鑽進微暖的被窩裡,精神和身體慢慢放鬆下來,睡意湧來,歪著腦袋進入了夢鄉。
其餘的人在清晨醒來,而他們在清晨睡去。
江珃連睡覺嘴角都是彎的。
…..
從江珃答應幫他抹藥開始,這人真的天天晚上來溜達一圈。
就好像吃飽了飯來散步一樣。
手臂上的擦傷三五天就好了,只有肩頭那裡還結著厚厚的血痂。
江珃不說什麼,楊繼沉也不說,一來一往,他成了她房間的常客。
原本枯燥的寒假變得驚心動魄,江眉睡眠質量很差,江珃很怕江眉聽到什麼動靜,或者發現這看上十分荒唐的事情,但又止不住期待著每天晚上見到他。
自從那賽事結束後他變得有點鬆散,美名其曰給自己放個短假,除了出去玩樂其餘時間都無所事事,閑散愜意。
江珃和他截然相反。這是她的假期,卻又不是假期。
她還在渡劫。
班裡有同學在外面沒日沒夜的補習,一個寒假下來差不多1500塊,抵江眉大半個月的工資,江眉提出過補習,但被江珃拒絕了,一是太貴,二是她不想去。
在家長的認知裡,多花了錢讓孩子去在假期學習,就是不放鬆不落後,讓她緊跟步伐,鞏固知識。
可江珃時常覺得那不過是換個地方做卷子,有點兒用,但作用沒那麼大。
江珃買了幾套試卷,每天做兩張,背一頁單詞,晚上吃完晚飯會聽一會七點黃金檔的廣播,那是一對她很喜歡的dj,一男一女搭檔著,幽默風趣又散發著年輕的活力,每晚會丟擲一個話題,聽眾可以發簡訊過去回複訴說,播放的歌曲也緊跟潮流。
江珃那個諾基亞小手機裡的歌曲是很早之前託季芸仙下載的,反複聽早就聽膩了,聽電臺音樂成了她的一大愛好。
楊繼沉有時候過來的時候就會看見她埋頭做試題,書桌上那個方方正正的小收音機時不時嗞嗞一下,但並不會打擾到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