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半月,你馬上帶著燕綏離開京城,回鎮上去。速度一定要快,多帶幾個護衛,如果路上遇到什麼事,就直接說出燕綏的身份。”
她抿了抿唇,冷聲道:“真到了那一步,就算淪為敵人的人質,也比直接被當成小人物給殺了要好。”
溫婉都說起最後的退路了,半月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。
半月問:“夫人,你讓我帶燕綏走,你呢?”
“我得留下。”溫婉抬手摸了摸燕綏的腦袋,“你放心,我只是心中不安而已,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。”
頓了頓,她牽強的扯出一抹笑,“做了孃親才知道,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,但卻見不得他遇到危險。半月,你帶著他遠離紛爭,讓我和他爹無後顧之憂,就足夠了。”
半月咬著下唇,搖了搖頭,眼眶有些發紅。
“夫人,你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罷了,要不,我們一起走。這些個天下大事,讓他們男人去做,不好嗎?”
聞言,溫婉一陣搖頭失笑。
“半月,前幾天才跟你說了,咱們女人並不輸男人,怎的你這就忘了?”
“我是可以跟著你們一起走,可他如今處境艱難,我自認為比起他身邊的人來說,並不差。既然我是他的助力,我留下,他便多一份勝算,多一份保障,你說對嗎?”
溫婉說著說著,聲音裡帶了一抹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沙啞。
“再說,他是燕綏的爹啊。我可不想讓我的兒子,將來失去爹爹的疼愛。”
半月不再勸了,只是哽咽著說:“您總有這麼多大道理,可我半月只認一個理,您留下太危險了。”
“半月……”
溫婉見半月都快哭了,鼻頭也有些發酸,她展開懷抱,直接將半月和燕綏都摟進了懷裡。
“有你這個姐妹,我來這裡一趟也算值了!”
半月沒聽懂,溫婉卻推著她往外走,“行了,真的沒時間耽擱了,城裡萬一真有變故,城門要是關上,就走不了了。”
雖然半月不明白,好端端的帝京城,哪裡來的變故,但半月相信溫婉,既然她說有可能,那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了。
溫婉一路將兩人推出院門,又隨手點了幾個沈御留給她的護衛。
她將一疊銀票塞到半月懷裡,又湊到半月耳邊說:“錢雖然多,但財不露白的道理你應該懂。走吧。”
半月紅著眼眶應聲,這才一步三回頭的抱著燕綏上了馬車。
上了馬車之後,燕綏才意識到什麼,他掙扎著掀開馬車簾子,哇一聲就哭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