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婆子說完,擦了擦手上的灰,又去撿落在地上的竹籃。
青年拿這婆子沒辦法,只嘀咕了兩句,“主子常說,不能以貌取人,這姑娘長得好看,難免招惹幾隻蒼蠅,也不能憑几句話,就說她和別人眉來眼去。”
青年嘴上不服輸,卻也跟著去幫忙撿地上落下的東西。
“再說了,主子既然讓我們把人弄回去,就說明這姑娘不一般。萬一是主子瞧上的女人呢,你下手這麼重,回頭主子生起氣來……”
“主子會瞧上她?”吳婆子冷笑一聲,湊到青年耳邊,壓低聲音說:“老婆子我是過來人,這姑娘據說是沈大將軍的小妾,喏,她這腰和屁股,我一看就知道生養過。”
青年一聽,頓時一驚。
吳婆子:“你別不信,生過孩子的女人,老婆子我一眼就能看出來。所以啊,你說,咱們主子天人之姿,能瞧得上著她?”
青年:“……”
吳婆子擺擺手,挎上竹籃,“人我就交給你了。我回太守府去了。”
*
溫婉只覺脖子後面殘留著難忍的疼痛。
那婆子力氣真大,竟然一個手刀就把她劈暈了。
她思緒紛亂,想起以前看過的一篇小眾文章,說是古代的手刀劈人,其實風險很大,稍有不慎,就會傷到頸椎和神經,輕則脖子以下身體癱瘓,重則直接讓人心臟驟停而亡。
她動了動脖子,又動了動手腳,這才鬆了一口氣。
算是不幸中的萬幸,她只是暈過去了,沒有癱瘓,也沒有死。
青年蹲在溫婉身旁,將她醒來的反應夠看在眼裡。
他越看越驚奇,“阿叔,這姑娘好奇怪,被我們抓來之後,她竟然一臉輕鬆?”
被青年喚做阿叔的,是坐在門欄上,正拿著一杆水煙在抽的老頭。
老頭吧唧了一口煙,也詫異的看了溫婉一眼,“是個奇怪的。”
溫婉聽見兩人說話,這才抬起頭打量周圍的環境。
這間屋子看起來像某個院子的廂房,房門口開啟著,從裡往外看,剛好能看見漫天的晚霞和黃昏。
院子裡有一棵幾十年的芙蓉樹,枝頭花開得正盛,映著院牆外層層晚霞,畫面竟然十分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