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半山腰上往下看,漫天的彩霞瀰漫開去,層層疊疊,美不勝收。
溫婉將溫恩扶上馬車,此刻的溫恩已經很虛弱了。
可即便如此,他卻乖巧的靠在她的肩膀上,嘴角一直掛著一抹淡淡的笑。
侍衛拿出金瘡藥遞給溫婉後,便退出去趕車。
溫婉小心翼翼揭開溫恩的衣裳,檢視他受傷的情況。
他胳膊上的傷口不深,灑上金瘡藥之後,鮮血便漸漸止住了。
倒是他肚子上的傷口,看得溫婉頭皮陣陣發麻。
紮在他肚子上的,是一支短箭只有一寸長,箭頭就佔了一半,看起來像是腕弩發射出來的。
腕弩是帶在手腕上的一種弓弩,很小,往往只能發射有兩支短箭,是用來保命的貼身武器。
但別看這短箭不大,但箭頭上卻有倒勾,扎進皮肉之後,很難取出,只要往外拔,就會立刻撕開皮肉。
“都這種時候了,你還笑得出來?”
溫婉急得臉色發白,狠狠的瞪了他一眼。
溫恩沒吭聲。
是啊,都這種時候了,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。
可是怎麼辦呢?只有他受傷的時候,他才能靠姐姐這麼近,近到似乎整個世界裡,都充斥著她的味道。
想到這裡,溫恩心虛的低下頭,唯恐被姐姐發現他這見不得光的心思。
幸好,溫婉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,只緊張的道:“怎麼辦,這種箭頭不能直接拔。”
溫恩依舊將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,輕輕地嗅著她髮絲上的清香。
他語氣從容的說:“姐姐別怕,也不是沒辦法。”
聞言,溫婉擰眉盯著他,“你見過這種短箭?”
溫恩應了一聲,“見過,這是端朝兵部去年才做出來的新傢伙。”
這句話裡透露的資訊,就有些耐人尋味了。
端朝兵部剛做出來的東西,就落在了山匪的手中,這幕後之人的本事,還真讓人震驚。
溫婉來不及多想,只心急的問:“那現在我要怎麼做,才能把箭頭取出來?”
溫恩顫抖著將匕首塞到她的手中。
“挖出來。”
他輕飄飄的說了三個字,卻把溫婉嚇得不輕。
用匕首把箭頭挖出來?
這又不是從地裡挖土豆,他竟然說得輕描淡寫?
“姐姐,別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