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到底是無法說出口的。
酒足飯飽之後,半月將碗筷收進廚房清洗,小書自告奮勇的去幫忙。
吳相喝了二兩酒,臉色有些酡紅,一雙眼睛三分迷離,讓俊逸的外表更添了些的溫柔多情。
溫婉看了一眼,心生感慨,“就這皮相,也難怪讓趙氏另眼相看。”
吳相沒聽清她在說什麼,小聲問:“聞娘子是有話要說?”
孕婦怕熱,溫婉吃完飯就拿了小團扇緩緩的扇風。
“實不相瞞,確有一事相求。”
吳相剛吃了她的烤豬蹄,正愁沒有還人情的地方,立刻抱拳道:“聞娘子但說無妨,若是有用得著我吳某的地方,吳某定當竭盡全力。”
溫婉唉聲嘆氣,做出一副驚恐的表情,為難的說:“吳公子也知道,這幾日鎮上不太平,衙門都抓了好幾個賊人了。”
“我和半月兩個弱女子單獨住一個院子,實在是擔憂不已,尤其我這月份也著實大了,實在是經不起驚嚇。”
“若是再發生前幾日有賊人進院子裡的事,我和孩子哪裡還能活命?”
吳相也知道溫婉的情況,她相公戰死沙場,就留下這一抹血脈,孤兒寡母本就可憐,如今遇上不太平的時期,整日擔驚受怕也在情理之中。
溫婉見吳相面露同情,便再接再厲道:“吳公子,你看我們兩家住在巷子深處,又比鄰而居,如果吳公子能幫襯幾天,幫著嚇退賊人,那就真是我和半月的大恩人。”
“幫襯?”吳相有些疑惑,“幫襯自然是沒問題的,可聞娘子的意思,是要我做什麼?”
溫婉尷尬的笑了笑,“如果吳公子答應的話,還請吳公子和小書搬到我隔壁的廂房住幾天。”
“若是真有賊人闖進來,你就假裝我夫君,賊人見家裡男人在,便多半不敢亂來。”
好一會兒,吳相才明白她的意思。
“不可不可,這哪裡使得,寡男寡女的,住一個院子不是遭人閒話嗎?”
他臉頰頓時一紅,擺手道:“再說了,我、我怎麼能裝成你夫君呢?寡婦門前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,他似是覺得這話不妥,便沒有往下說。
溫婉勸道:“還有小書和半月在呢,你跟小書住一屋,我和半月住一屋,不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。”
“而且啊,只是遇到賊人才扯個謊,又不會讓鎮上街坊鄰居知曉,便不會汙了清譽。”
話雖如此,可這種出格的事,吳相從未做過,所以一時之間難以做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