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默點燃油燈,昏黃的光線照亮了他稜角分明的臉。
他摘下斗笠,露出那雙讓江湖人膽寒的眼睛——漆黑如墨,冷若冰霜。
“玉佩。”他伸出手。
紅葉卻突然咳嗽起來,一抹鮮血從嘴角溢位。
她勉強笑了笑:“抱歉,剛才中了一掌,一直忍著……”
話音未落,她向前栽倒。
陳默下意識接住她,發現她後背衣衫已被血浸透。
掀開紅衣,一道三寸長的刀傷赫然在目,邊緣已經發黑。
“毒?”陳默皺眉。
紅葉虛弱地點點頭:“薛冷的‘斷魂散’……撐到現在……已是極限……”
陳默將她抱到榻上,從暗格取出一個瓷瓶。
“為什麼找我?”他一邊問一邊倒出青色藥丸。
紅葉吞下藥丸,氣息稍穩:“因為……只有你能殺薛冷……”她抓住陳默的手腕,“玉佩是一對……你師父和我父親……是結拜兄弟……”
陳默的手抖了一下。
師父從未提過有什麼結拜兄弟。
但紅葉的玉佩做不得假,上面的紋路與他那塊嚴絲合縫。
窗外雨聲漸大,遠處隱約傳來犬吠。
陳默走到窗邊,將窗簾拉嚴。
他感覺到,這個雨夜之後,某些沉寂多年的秘密正在浮出水面。
就像師父臨終時說的那句話:“阿默,當另一半玉佩出現時,你的劍才真正有了歸處。”
當時他不明白。
現在,他看著昏迷的紅葉,突然懂了。
院牆外傳來枯枝斷裂的聲音。
陳默吹滅油燈,劍已出鞘三寸。
薛冷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