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前的荒野上,一團篝火在風中搖曳。
陳默盯著跳動的火焰,手中天陽劍微微發燙。
自從離開藥王谷禁地,這把劍就時常出現這種異狀,彷彿在呼應著什麼。
三丈外,紅葉靠在一棵枯樹上淺眠,地陰劍橫放在她膝頭,劍身泛著淡淡的藍光。
七天。
他們已經逃亡七天。
白無咎的人如影隨形,每次剛甩掉一批,就會有新的追兵出現。
更麻煩的是紅葉的狀況——她的手臂上開始浮現出詭異的藍色紋路,像藤蔓一樣從手腕向心髒蔓延。
“唔……”
紅葉突然蜷縮起來,雙手抱住頭。
陳默立刻起身,卻沒有靠近。
三天前,他差點被失控的紅葉一劍穿喉。
“又發作了?”他保持安全距離問道。
紅葉沒有回答,身體劇烈顫抖著。
地陰劍從她膝頭滑落,劍尖插入泥土,發出詭異的嗡鳴。
陳默的天陽劍也跟著震顫起來,兩把劍的共鳴在荒野上回蕩。
突然,紅葉抬起頭。
她的眼睛完全變成了深藍色,沒有一絲眼白。
“殺……了我……”她的聲音像是兩個人同時在說話,一個清亮,一個沙啞,“趁我……還能控制……”
陳默握緊天陽劍“撐住。我們快到青城山了,那裡一定有辦法。”
“沒用……”紅葉的指甲深深掐入自己手臂,鮮血順著藍色紋路流下,“它在……吞噬我……”
陳默小心地向前一步。
紅葉猛地後退,背撞在樹幹上。
“別過來!”她尖叫,聲音已經完全變成那個沙啞的嗓音,“我會殺了你!就像殺那些人一樣!”
陳默這才注意到紅葉腳下躺著幾隻野兔的屍體,每隻都是被一劍封喉——地陰劍的手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