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一開始就知道?”
紀寧點頭。
“對,我知道。”
“那你為什麼不說?!”
陸秋笙憤怒的看著紀寧,太過激動,眼眸都有些泛紅,喘著氣,狠狠的看著紀寧,咬牙道:“看著我做無用功,你很高興是嗎?”
紀寧站直身子,居高臨下的俯視這頭受傷的小狼,鳳眸黝黑。
“我說了有用嗎?”
聲音漸沉。
“你沒把我當爹,我說這話,你沒有嘗試過,只會起反效果,不是嗎?”
陸秋笙的一腔憤怒就被這簡簡單單的兩句話給澆滅了,憤怒熄了,卻變成了憋屈,看著紀寧,看著近在咫尺的人,咬牙,想罵,想陸,想不管不顧,可什麼都坐不了!拳頭捏得死緊,身子都在顫抖。
紀寧看著陸秋笙,看著他此刻的模樣。
受傷的小狼崽啊……
輕嘆一聲。
蹲下,和陸秋笙的視線平視。
“對不起。”
這三個字出來,陸秋笙有些發蒙,又有些警惕,防備的看著紀寧。
紀寧:“雖然當初分離非我所願,但讓你娘孕中情緒激動,確實是我的錯,你身子孱弱,也是我的過,對不起。”
他,在道歉?
陸秋笙看著近在咫尺的紀寧,他的臉自己並不陌生,甚至太熟悉,因為自己與他,生的太像。
從懂事起,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,因為沒有父親,也怕娘傷心,所以從來不敢問,只敢在心裡猜測,他為什麼和娘分開,是已經不在人世了嗎?
後來知道他是自己的父親時,震驚大於一切,那時還來不及憤怒他就又已經離開了。
從來沒有單獨見面過,但關於他的事情,總有太多人告訴自己。因為他是紀寧,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輔大人,更是實際上的帝師,他的一舉一動,滿京城都在關注,隨便做一件小事,別人就會十分注意。
身為父子,從不謀面,但他的一切自己都能被迫聽到。
何其可笑?
憤怒,不滿甚至憎恨,是這後面兩年才形成的。
可這個人,現在在跟自己道歉?
紀寧蹲在陸秋笙的面前,看著眼前這個小人兒眸色情緒飛快轉變,也不催,等他情緒漸歸平靜後才又道:“當年的事,近幾年忽略你的事,我沒有辦法解釋,因為你太小,也因為我不知該如何解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