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他自然是陸秋笙。
“不行!”
陸淼淼下意識就拒絕了。
聽到紀寧的名字秋笙都能和自己惱了,讓紀寧去和他談,父子兩打起來都不奇怪。可看著紀寧的雙眼,又暗惱自己拒絕太快傷了他的心,想了想,斟酌道:“我不是阻止你們見面,是秋笙還沒做好單獨見你的準備。”
“我沒有不信任你,是孩子還沒做好準備,再等些時日,恩?”
紀寧握著陸淼淼的手,微微一笑,輕聲道:“淼淼,解鈴還須系鈴人,這件事由我而起,他的傷該由我去治。”
兩人定定對視。
紀寧眉目滿是鄭重。
“我是他的父親,我不會傷害他。”
陸淼淼定定看著紀寧,看著他黝黑的雙眸,柳眉一直顰著,掙紮許久,幽幽嘆了一聲。
“……你注意措詞,好生與他說,千萬不要吵起來。”
紀寧點頭,起身,又彎身捧著陸淼淼的臉,在她額間印了一吻。
“放心。”
說罷,轉身向外徑直去了陸秋笙所在的裡間,陸淼淼也跟著起身,向著門口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,紀寧說的對,秋笙的心病是因他而起的,是該他去說,自己也該信任他一回。
…………
陸秋笙一個人抱腿窩在塌上,也不掌燈,現在夜幕已淺覆蒼穹,屋中一片灰暗,只窗前還剩些許明亮,陸秋笙緊緊盯著緊閉的門扉,那裡並無動靜。
阿孃生氣了嗎?
過去好久了嗎?阿孃為什麼還不來找自己?
陸秋笙越想越怕,又怕又越惱,怕的是陸淼淼生氣了,惱的是自己,怎麼能沖阿孃高聲說話呢?越想心越亂,眼淚都在眼中打轉了,一想到陸淼淼可能不理自己了,陸秋笙就再也忍不住了,一下子從榻上跳了下去。
“嘶!”
昏暗的裡間響起一陣痛呼聲。
從榻上跳下去,又牽扯到一直泛疼的皮肉,陸秋笙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才勉強站直了身子慢慢向著門口走去,剛轉過屏風手還沒觸到門,門就咿呀一聲被推開了。
廊下已點的石燈光線照了進來。
陸秋笙眼睛一亮,以為是陸淼淼來了,可還未近身就看清了門口站著的是紀寧,眼角的愉悅迅速換成了冷漠。
“你來幹什麼?!”
紀寧不理他,抬腳進門,反手將門關了。
“你幹什麼?這是我的屋子,我不歡迎你,出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