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張謙不說他也看出來了,喬衍不對勁過了頭。
主要表現在總是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傻笑,偶爾還能笑出聲,是那種愉悅的笑聲,跟平時跟人開玩笑時的痞笑太不一樣了。
昨晚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,從寢室外面回來,喬衍不知發了什麼瘋,抱著床柱子傻了吧唧地唱情歌。
情緒高昂得不行。
喬衍有一把清亮潤朗的好嗓子,唱起舒緩的情歌來很好聽,猶如沒有伴奏的cd。
但是,他沒完沒了的唱就很煩人了。
一首接一首,一直唱到淩晨一點多,裝了電池一樣,完全不知疲倦。
整個寢室的人都快被折磨瘋了,然而沒有人敢提意見。隔壁寢室的同學應該也都聽到了,屈服於大佬往日的威嚴,也沒人敢來砸門警告。
於是,他們寢室昨晚開了一場喬爺的個人演唱會。
第二天早上來到教室,幾個兄弟困到眼瞎,東倒西歪地趴在課桌上斷斷續續睡了一整天,直到日暮西沉才緩過來。
演唱者本人卻精神奕奕,兩眼放光,亮晶晶的,裡面裝滿了他們這些二逼青年看不懂的東西。
就剛剛,喬衍還撫著嘴角傻笑,美滋滋地,新郎官都沒他笑得開心喜氣。
顯然有病的人是他。
黃毛“嘶”了一聲,想起了什麼,踢開凳子站起來,上身趴在一沓書上,聲音低低的透著股神秘:“喬爺,我們小區花園裡有一算命瞎子,不僅會算命還會做法,你要不要請他來幫你驅驅邪。”
喬衍:“……”
“我說真的,你別不信。”
黃毛滿臉寫著“我是為你著想”。
“你他媽才需要驅邪!”喬衍被惹毛了,抄起桌上一本書,看也不看就砸了過去。黃毛,抬起手來接住了,順手扔回了喬衍桌上。
腿朝後勾住凳子拖過來,一屁股坐下了,順便從抽屜裡摸出一根棒棒糖,撕開了包裝紙塞進嘴裡,對著張謙挑眉示意。
眼神好像在說:我已經盡力了,剩下的就靠你了。
張謙身子往前傾,靠近喬衍,翹著嘴角笑得痞裡痞氣,桌子底下的腿抖著,帶動頭說,到底瞞著我們什麼事。笑這麼開心,肯定有好事。買彩票中獎了,五百萬?”
大佬是有錢人,五百萬應該不足以讓他得失心瘋,張謙搖搖頭,補充:“五千萬?”
喬衍也不說話,動了動身子,斜過去靠著桌邊,臉朝向後面,眼睛直勾勾看著黃毛嘴裡的棒棒糖。
想小女朋友了。
只要看到棒棒糖就會想到她。
耳邊不由得響起小姑娘的聲音,軟軟的,綿綿的,有點羞有點怯,好聽得彷彿在撓他心尖尖兒。她說:“為什麼……要給我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