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了個盹兒,將睡未睡,手機的鬧鈴突然響起來,是一陣刺耳的公雞打鳴。
謝瑩翻身坐起,“起床起床,去操場集合!不能遲到!”
方玫:“……”她剛睡著。
下午的陽光如火舌般毒辣,炙烤著面板,陳芝雪臨走前塗了三層防曬霜,仍逃不過陽光的毒手。
晚上回到宿舍一照鏡子,得,脖子以上和以下是兩個色號。
謝瑩湊上來看了眼,嘿嘿一笑,“簡直就是素顏和塗了bb霜的對比。”她指了指脖子,“這條分界線可以非常明顯了。”
陳芝雪絕望地倒在書桌上,懨懨地豎起一根手指,“一,才一就成這樣,二十幾後我不成白加黑了。”
“撲哧。”廖星辰直接笑噴了,連忙拍打著臉,“你們別逗我笑啊,我敷著面膜呢。”
方玫洗完軍訓服,掛在陽臺的晾衣杆上,濕衣服啪噠啪噠滴水,她抬手捏住衣服下擺擰了擰。
晚間的風夾帶一絲清涼,她沒急著進屋,靠在陽臺欄杆上吹風。
微風送來桂花的清甜香氣,像酒一般醉人。她對校園不熟悉,不知道哪裡栽植著桂花樹,只覺得這味道實在清新好聞。
方玫閉上眼睛深吸口氣,香氣更濃鬱了。
樓下突然傳來騷動,她睜開眼睛趴在欄杆上往下看。
一個白衣黑褲的男生站在宿舍樓前門,手裡捧著一束火紅玫瑰,不知是在等女朋友,還是打算跟人表白。
方玫手撐著下頜,咂咂嘴,她寧願相信後者。
每年軍訓期間都有類似的校園新聞散佈在各大校園論團,隨便搜一搜,帖子都上百條。她都能猜到詳細劇情了,大同異。
無非是訓練期間看對了眼,在宿舍樓下堵人,要麼像這位男生一樣手捧玫瑰,要麼聲勢浩大地擺個愛心蠟燭,請來朋友助陣。
不管是哪一種,都不是她喜歡的表白方式。
太引人注目了,除非有把握女孩子會答應,不然,被拒絕了,男生沒面子,女生也尷尬。
她更喜歡老套的情書,或者,言語表白。思及此,不免想起簾初那封寥寥數字、簡明扼要的情書,心湖蕩起了陣陣漣漪。
鬧得動靜有點大,屋裡幾個女孩子都出來了,往樓下看。
“誰啊?我怎麼看著有點眼熟?”廖星辰連遊戲都不打了,跑出來侃大山。
謝瑩:“你沒戴眼鏡,看誰都眼熟。”
廖星辰扭著屁股推了她一下,“屁,我沒摘隱形,看得很清楚,真有些眼熟。”
“我來看看!”陳芝雪擠到前面來,伸長脖子往下看。
進過鑒定,她的視力是最好的,“這不是那誰嘛。”
“誰?”
“學生會的武樂聲。”陳芝雪,“他要幹什麼?表白嗎?”
廖星辰點點頭,“很明顯,是的。”
宿舍的門被敲響了,一個圓臉女生探頭探腦朝裡面張望,看見屋內有人後鬆了口氣,“請問方玫在這個宿舍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