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小白眯著眼睛,握劍的那隻手漸漸收緊,攥得骨骼咔嚓作響,“告訴我,他們現在在哪兒?否則……”
劍鋒再逼近一分,脖頸上的血痕已經血肉模糊。
墨槐驚駭一瞬,理智道,“你殺了我,永遠別想找到你的母親和弟弟。”
說完這句話,他閉上了眼睛,無需多言,意思已經很明確,要殺要刮任憑你選擇。
門外傳來敲門聲,“家主,家主,家主……”
連喊三聲沒人回應,守衛就帶頭沖了進來。
暫時不便與他們正面沖突,宮小白拿下長劍,縱身躍出了窗外。
一群守衛蜂擁而至,趕到墨槐面前,瞧見他衣襟上的斑駁血跡,眼中閃過驚詫,“家主,發生何事?!”
墨槐抬眸看了這些人一眼,捂住脖子上的傷口,眼神陰毒狠辣,“一幫廢物,人家從正門進來,你們都沒發現,要你們有何用!”
危機解除,他渾身都卸了力氣,唯獨眼神鋒芒盡顯。
他踹翻了腳邊的一個香爐,目光陰鷙地看著手上沾的血。墨長辭回來了……他必須要做準備。
——
宵禁時間,外面的大街上空無一人,宮小白一身黑衣走過空巷,她身邊是一襲月白錦衣的鳳皇。
兩人一黑一白,像是索命的黑白無常。
“你太沖動了。”鳳皇盯著她側臉。
“我只是想知道他們的訊息。”宮小白褪去了在墨槐面前的冷漠絕情,此刻又變成那個無助的小女孩。
“我鬧了這麼一遭,至少知道了,他們真的還活著,不是我們的猜測。”宮小白聲音低低地說。
她只是給自己找一個動力罷了。
回來之前,她和鳳皇都猜測母親和弟弟還活著,但那只是他們根據墨槐的性格做出的猜測,不代表事實。
她需要盡快確認這個事實,說服自己,選擇回來沒有錯。
她回來的原因僅僅是為了家人,報仇對她來說沒那麼重要。現在,她終於找到了留在這裡的精神支柱。
不然,她可能真的撐不下去。
在那樣的壞境裡生活過,她甚至沒辦法做到面不改色的殺人,沒人知道,握住劍柄的那一刻,她的手是抖的。
鳳皇不再勸說,他雖不懂感情,但看著她此刻的神情,也能猜到點什麼。
因為太過想念那個人,大晚上不睡覺,跑出來幹這麼冒險的事,說白了就是不想讓自己騰出時間去想他。拼命找到證明母親和弟弟還活著的訊息,也是在安慰自己,當初的選擇不該後悔。
墨長辭,她在找活下去的動力。
鳳皇抬起一隻手,輕放在她肩膀上,拍了拍,算是安慰她。
“想哭就哭吧,我不會笑話你。”他輕聲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