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小白沒給她狡辯的機會,接著說,“我手機裡的簡訊,來自趙昕,這一點我有證據。至於趙昕跟您之間的聯系,相信不用我多說,您自己心裡也清楚。”
景蔓芝冷哼了聲,“就因為我見過趙昕,你就認為這件事與我有關,是不是有點牽強?這只不過是你的猜測。”
宮小白蹙起眉,“啊,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。”
景蔓芝正要舒口氣,卻聽見她淺笑著低聲說,“可是你別忘了,那幫混混還在警察局。打給他們的錢,出自譚女士的賬戶吧。你們真是太不小心了,轉錢這種大事怎麼能用私人賬戶呢。嘖嘖,要是我,必須用黑戶啊,這樣才不會被人查到。”
景蔓芝瞳孔一縮,她身後譚晶的臉色也跟著變了。
宮小白看著譚晶,“景老師,這下,您該不會說這件事是譚女士一手策劃,您毫不知情吧?”
兩人的臉色如宮小白預料的那樣,一陣白一陣紅。
宮小白豎起劇本,做出在看臺詞的假象,聲音驟冷,“您該知道,我為什麼沒有走法律途徑追究您跟趙昕的責任。”
景蔓芝徹底不淡定了,蔻丹嵌進掌心。
為什麼不揭穿,她當然清楚。
一旦電影裡的主要演員涉刑事案件,電影無法過審,不能上映。除非換掉涉案的演員,但是目前拍攝任務已經過了一半,推翻重拍損失慘重。
宮小白翻過一頁劇本,眼睛看著密密麻麻、晦澀難懂的臺詞,話卻是對著景蔓芝說的,“我不追究您的責任,並不代表我能吞下這口氣。接下來,景老師您就好好感受一下來自後輩的壓力吧。”
似乎覺得這樣打擊她還不夠,她從劇本上抬起頭,看著強裝淡定的景蔓芝,淡笑,“趙昕的下場是被封殺,至於景老師,以您現在的年齡,戲路本就不寬,也沒封殺的必要了。”
她站起身,先將逶迤在地的裙子整理好,準備遠離這裡。倏地想起什麼,她駐足回眸,“看您這雲淡風輕的樣子,想必在過去幾十年裡,用下三濫的手段對付過不少對手。只是提醒您一句,做了的事就會留下痕跡。您可以繼續想法設法報複我,到時候別怪晚輩不尊重人,將您拉下神壇!”
宮小白卷起劇本,嫣紅的唇輕抿,一步步離開。
身後傳來“哐當”一聲,是桌案上的茶杯掉在地上打碎了。
伴隨著道具人員的驚慌喊叫,“呀,這套茶杯待會兒拍戲要用,怎麼碎了?這下怎麼辦,快去問一下,還有沒有備用的!”
宮小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,目視著對面。
景蔓芝和譚晶的臉色如出一轍,都是那種想發洩怒火卻找不到出口的憋屈。
地上的茶杯碎片是景影後的傑作吧,趁大家不注意,打碎了它洩憤。可惜,就算劇組的工作人員猜到是她,也不敢真的找她理論。
宮小白靠在椅子上,卸下了渾身豎起的刺,懶洋洋窩在那裡,像只冬眠的貓。
“老實說,你去找景蔓芝幹什麼?我都看到了!是她把茶杯掃到了地上!”戴安娜像八卦小報的記者,雙手扒在椅子扶手上,認真地凝視她。
宮小白:“哦,給她上上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