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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爺子徹底摘下氧氣罩,能夠自由說話,是在半個月之後。
向來盼望宮邪回帝京的他,在經歷生死之後,想通了一些事。
在宮邪低著頭削蘋果的時候,老爺子偏頭看他,眼神慈愛,語氣隱隱有責備,“回來幹什麼,一時半會兒又死不了。知道你忙,我的身體已經沒事了,趕緊回去吧。”
宮邪把削下來的一圈完整的蘋果皮扔進垃圾桶裡,懶懶地掀起眼皮,“是您說手術之前想見我們一面。”
說完,他又低下頭,把蘋果分成兩半。
一半遞給宮小白,一半自己拿著,張嘴咬了一口。
老爺子眼巴巴地看著他,張張嘴,以為他是給自己削的。
宮邪又咬了一口,蘋果清脆,咬出來的聲音也是脆脆的,咀嚼出來的聲音聽起來汁水豐沛。
老爺子嚥了咽口水。
“別看了,您不能吃蘋果。”宮邪說。
一旁的宮小白瞅了老公一眼,無語了。
知道爺爺目前不能吃蘋果,還故意在他面前削蘋果,完了還在他面前吃,吃也就算了,還故意發出生怕別人聽不見的聲音。
還有啊,他說話的語氣,挺欠扁的。
偏離了他平日裡走的高冷風格。
老爺子扭過頭,看向另一邊白花花的牆壁,賭氣一般,不說話了。
帝京的冬天很少下雨,昨晚下了一場。一場很大的雨,到現在還在下,外面清冷蕭瑟。相比之下,病房裡溫暖得像春末。
宮邪脫下了大衣,單穿著裡面的羊毛衫,袖子挽到手肘下方一點的位置,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。
脫下軍裝的他,一如既往的英俊帥氣,氣質矜貴。
偶爾抬起手臂啃蘋果的動作,也是帥的。
宮小白花痴地看著他,啃完了半個蘋果。
宮邪扔下蘋果核,從果籃裡挑了個大大的黃澄澄的橙子,往上拋了拋,落在手心,“想吃橙子嗎?我給你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