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都在懷疑自己的精神是不是出了毛病。
這種自我懷疑往往都是一閃而過。
比如她現在看到宮小白,就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情緒發生了變化。
“你現在站在我面前是什麼意思,是在提醒我你無視我的命令嗎?”肖瓊提高音量,根本不擔心她的言辭會讓宮小白在所有人面前丟臉,甚至,她就是想讓所有人都聽到。
宮小白語氣也很平靜,淡淡地道,“如果我無視肖教官的命令,早就無視了,不會跑上一整天。”
“那你是想說明什麼?”肖瓊面露不屑,“勸你收起早上那套說辭,我的懲罰不合理嗎?我看你們現在一個個都好得很,沒死也沒殘。”
宮小白無視她厭惡的表情。
肖瓊笑了,“我知道了,因為有了宮爺當靠山,你覺得可以在這個特訓營為所欲為了是吧。宮小白,你自己想想,從進入特訓營的那天起,你到底違反了多少次規定。沒有宮爺,你有資格待在這裡嗎?”
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特戰隊員,她伸手指著他們,“他們都是憑自己的實力留在這裡,每天為了各種考核拼命訓練,唯恐落後,你憑什麼跟他們站在一起。臉不紅嗎?”頓了頓,她抬手掐上宮小白的下巴,卻被她躲開。
肖瓊突然靠近她,壓低了聲音,只有宮小白一人能聽見,“以色侍人嗎?”
宮小白臉上維持的平靜瞬間被打破了,她看著肖瓊的眼睛,有點不敢相信這種話從她嘴裡說出來。
“肖教官還真是一次次重新整理了我的認識呢!”對上肖瓊的憤怒,宮小白笑靨如花,像深夜裡的藍色妖姬,“大概從上次受傷開始吧,我對肖教官的認識就重新整理了。”
宮小白的話戳到了她的痛處。
她費盡心機,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,像個渴求施捨的可憐蟲,到頭來都沒能換來那個男人一絲溫柔。
宮小白此刻的話,將她拉回了那天的回憶。
她用著雲淡風輕的語氣,提醒她曾經愚蠢無比的行為。
宮小白不想再跟她繞彎子說廢話,她還要在這個特訓營待下去,遲早會跟肖瓊撕破臉。其實肖瓊上午那樣做,就已經把她放在了敵對的位置上,而非普通的特戰隊員。
宮小白輕輕地笑了,對比肖瓊的憤怒,她表現得更像個冷靜的教官。
“剛才肖教官說我沒本事留在特訓營,不配跟其他人站在一起。那麼請問,肖教官說這句話的依據是什麼?”
她故意放大了聲音,也是想讓在場的人都聽到。
論耍嘴皮子,肖瓊絕對比不過宮小白,她訥訥無言,宮小白卻說,“我記性勉強還可以,我清楚記得,當初進特訓營裡的第一天我就跟肖教官比試過,你贏不了我。”
肖教官和宮小白的比試大家都親眼看到了。肖瓊贏不了宮小白,是不可否認的事實。
“那是你沒正面跟我交手,一直躲避算什麼本事?!”
她果然說出了這句話,正中圈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