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揚還站在大廳裡,給宮小白打電話。
一遍又一遍。
裡面冰冷的女聲一直機械地重複著“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……”
宮邪從樓上下來,拉開了玄關櫃子的抽屜,“車鑰匙呢。”
“在這裡。”莫揚後知後覺地想起,為了防止宮小白再次開車,他把車鑰匙藏在了身上,“小白那會兒剛知道爺……訂婚的訊息,急的失了理智,沖去車庫開車去找爺,還撞了燈柱。”
“你說什麼?!”宮邪伸出去的手倏地一縮,“她開車?”
“是啊,不會開,硬是要開。”莫揚把車鑰匙放在他手上,“下著大雨呢,雨刮器都忘了開啟,幾乎看不清路,能不撞嗎?”
莫揚憤懣不平地巴拉了一堆,好像感同身受,替宮小白委屈。
他當時也著實嚇破了膽。
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,一個不會開車的人得急到什麼地步才會想要去開車,反正他當時學開車,學了半個月才敢在路上跑。
“她呢?有沒有事?”宮邪握緊手裡的車鑰匙。
他對她的一切都熟悉,透過只言片語,他也能想象她當時的樣子,定是又急又氣,慌亂到了極點,大腦無法運轉,全靠一個主意識驅使。
“沒有受傷。”莫揚道,“小白小姐挺聰明的,及時踩了剎車。”
猛地撞了一下,倒是把人撞清醒了,不似先前那般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,她至少能跟他正常說話,告訴他,她要坐車去找宮邪,讓他別跟著,她想一個人去。
小姑娘長大了,要臉面,不想自己崩潰難看的樣子讓熟悉的異性看見。
宮邪松一口氣的同時,提起的心並沒有放下。
他一直知道那丫頭聰明,比他見過的所有女孩都聰明,學什麼一學就會。還記得當年在宮家的後花園見她躲避人時的敏捷反應,他就覺得,她是個好苗子。
當時的他,還沒想到她會是他此後一生認定的人。
他錯得離譜。
從一開始,他就不該粗心的以為,她口中的“我答應”包括一切。
國家人民,家族企業,私人感情,他妄想著能做到兼顧全部,秦灃這幾天無數次在他耳邊說起,總是要付出代價的。
他也明白,他該付出代價。可他似乎忽略了一個問題,轉來轉去,最終付出代價的人不是他,是宮小白。
憑什麼。
宮邪,你憑什麼讓一個小女孩替你承受這些。
她是個連出門都會迷路的傻丫頭,是會眼巴巴地望著他的傻丫頭,是個幾天不理她就像個愛哭包一樣眼淚汪汪的傻丫頭。
“我現在去找她,家裡有訊息了記得通知我。”宮邪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