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旭的喪事也交由他料理。
大廳裡,稀稀拉拉的來了一些人,都是封家的族親。公司裡的人一個都沒來,發生了這樣的事,誰都不敢沾上,生怕被牽連,引發不必要的麻煩。
封媛披麻戴孝,跪在地上,一張張紙扔進鐵盆裡,她身後跪著封家的子女。
封檸不在其中。
自從封家出事就沒見到她。
想也知道,她承受不住從貧窮到富裕,再從富裕到一貧如洗的巨大轉變。
進入豪門以後,她得罪了曾經的養父母,得罪了曾經要好的朋友。如今的封檸,一無所有,乞丐都比她富足。
喪事結束,前來參加葬禮的人都回去了。
封家的姊妹兄弟一向不團結,各過各的日子。
封媛的大姐回了夫家,弟弟妹妹們都被哭哭啼啼沒進過封家大門的夫人們接回了孃家。
留了一個戰戰兢兢的小男孩,幼嫩的臉上還掛著淚珠,站在封媛身後,被眼淚沾濕的眼睫毛顫了顫,怯生生地望著自己的姐姐。
封媛站起身,拍拍膝蓋上的灰塵,面無表情地朝著同樣披麻戴孝的老劉鞠躬,“謝謝劉叔幫忙料理爸爸的後事。”
她幾天幾夜沒睡,面黃肌瘦,雙目凹陷成鬼魅,單薄的身子彷彿因為一個彎腰的動作而折斷。
老劉擺擺手,“都是我該做的,跟了先生這麼多年,為他料理後事不算什麼。”
他看看眼前這個低眉垂目的女孩,又看看身後那個白白嫩嫩的孩子,嘆口氣,上樓從房間裡拿了張卡。
“這個你拿著。”老劉把卡遞給封媛,“封家的資産都沒了,你還在上學,需要用錢。”
他不是善良仁慈那一類人,拿出這筆錢也是看在死去的封旭的面子上。
封旭沒有手足兄弟,一直拿他當兄弟,在封家,他算半個掌權人,這些年來積攢的錢財不少,留給自己養老綽綽有餘,還能做一筆生意。
封媛怔忡地望著遞到眼前的一張卡,搖搖頭,“不用了劉叔,我自己存了些錢,夠上完大學了。”
從她有了脫離封家的念頭,就在為將來做打算。
封旭沒在零花錢上苛待過她,她不是驕奢浪費的人,除去必需品,其餘的零花錢都存起來了。
四五年了,存的錢不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