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邪挽唇,走上臺階,進了正廳。
園中的兩個大老爺們看到了宮邪和宮小白,但他們不想跟爺打招呼,單身狗互相取暖的時候,並不需要戀愛人士投以關心的眼神。
他們透過側邊的落地窗看到走進正廳的兩人吻得難分難舍,露出了難以言說的表情。
秦灃淺酌了一口白酒,“這才是真正的和好了吶。”他長籲一口氣,“不瞞你說,我這幾天也跟著操心,覺都沒睡好。就怕小白那丫頭憋著一口氣不原諒爺,我就得承受爺的低氣壓。”
“嘿嘿。”曹亮笑了兩聲,不接他的話茬,一轉話鋒,“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離京?”
秦灃砸了一下被白酒辣到不行的嘴,“就這幾天的事兒了吧。封家的事還差把火候,爺還沒跟老爺子辭別,霍錆那邊也得留一手準備。接下來幾天估計能忙成狗。”
他皺著眉毛樂道,“不過看爺目前的狀態,心寬著呢,壓根不當回事兒,我也就跟著忙裡偷閑了。”
曹亮呷口烈酒,壓下內心的酸苦,“你們直接回特訓營?”
他心裡非常清楚,問這些問題無關緊要,無論他們幾時走,要不要直接回基地,都不再與他有關系。
擱在膝蓋上的手逐漸抓緊。
夜色太濃,秦灃沒發現他的舉動,更沒察覺到他表情的變換。
“不。”他搖搖頭,“爺先去梟鷹,挑幾個人,到時候再回特訓營。我則是直接過去,可能又有任務,那邊催的很緊,估計也是人手不夠用。”
秦灃倒滿了一杯,斂眸看著杯中的清酒,一輪小小的月亮倒映在其中。
一仰頭,一口氣悶掉了整杯。
“不去不行吶,國家培養出一個軍事人才不容易,不用一腔熱血回報都對不起肩上的勳章。”秦灃吸了吸鼻涕,不知是哭了,還是被酒辣的,“等我老了,退休了,每天就坐在這樣的小院子裡,養花種草,逗鳥養魚,打打太極,下下象棋,過著舒坦的小日子。”
他又笑出聲,自我調侃,“前提是有命在。”
曹亮嚥下一口酒,沒好氣地捶他的肩膀,“禍害遺千年!放心吧,我掐指一算,你的命比糞坑裡的石頭還硬!”
“滾!瞎幾把比喻。”秦灃佯裝生氣,卻忍不住放聲大笑。
——
宮小白洗完澡,穿著棉質的睡裙,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,望著園子裡的兩人。
她自言自語,“秦灃和曹亮說什麼呢,一會兒好像在哭,一會兒又大笑,前一秒劍拔弩張,後一秒又哥倆兒好。”
“你管他們幹什麼?”宮邪不知什麼時候從衛生間出來,站在她身後,張開雙臂將她撈進懷裡。
她纖柔的後背貼在他胸膛。
宮邪穿著夏季輕薄的真絲睡衣,輕易可感覺到她背部的那一根凸出的脊柱。
真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