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秦灃說,她沒想到會遇上霍錆,那麼這個錯他就不算在她頭上了。
喝酒和出門前不報備,一連犯了兩個錯,說什麼他也不會寬容。
宮小白等不來他的回複,腦袋一垂,趴在桌面,徹底沒轍了。
她要上課,不能像在家裡那樣,像只小蜜蜂似的圍著他轉,怒刷存在感……
後門吱呀一聲推開了。
封檸臉色慘白,一瘸一拐地從外面進來,慢騰騰地挪到座位上。
學生們好像有預感是誰來了一樣,紛紛扭頭往後面看,動作整齊劃一,與風吹麥浪的畫面高度重合。
封檸昨晚掉進下水道的事整棟女生宿舍樓裡的女生沒有一個不知道,今早一傳十、十傳百,幾乎全校都知道了。
主要因為封檸鬧得動靜太大。
昨晚她站在下水道大坑裡尖叫了好幾聲,女生們紛紛趴在陽臺上看。宿管阿姨出來後,大驚失色,卻根本不敢伸手撈她起來,封檸全身都是汙水髒臭物,誰敢碰?
最後找來了一根竿子,伸下去,讓封檸抓住竿子的另一端,幾個宿舍阿姨合力把她拉起來。
聽說她站在下水道旁呆愣無措,只顧嚎啕大哭。
“媽呀,也不曉得洗幹淨沒,下水道那麼髒,水都是又黑又臭的。”
“至今不敢回想那一幕,怕食物難以下肚。”
“很遺憾,作為男生的我沒能親眼目睹她爬起來的樣子。”
“勸你還是別目睹了,方圓十米沒人敢靠近,臭氣熏天。”
“……”
議論聲夾雜著讀書聲,鑽進封檸的耳朵裡。
她低下頭,臉躲在一摞書後,氣紅了眼。
惡心死了,她自己回想起來都覺得惡心。
學校條件有限,她昨晚直接回了家,洗了十多遍澡,面板都搓爛了還是能聞到那種難以忍受的臭味,她恨不得扒掉身上這層皮。
洗了一晚上的澡,幾乎沒睡,今早起來就感冒了,頭疼欲裂。
刺耳的議論像蜜蜂的嗡嗡聲縈繞在耳邊,揮之不去。
除了季燚帶給她的,她還從沒受過這種屈辱,紅紅的眼眶慢慢湧出淚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