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琪嘗到了嘴裡的血腥味,像咀嚼鐵鏽,令人作嘔。
手機沒了,她發了瘋一般地抱住霍錆的雙腿,困住他,只想著能拖一時是一時。吐了口帶血的唾沫,她咬牙切齒道,“你放開她!”
嘶啞的聲音讓霍錆懷裡的人一個激靈,醒了過來。
宮小白眨著惺忪睡眼,盯了一秒,突然劇烈掙紮起來,“霍錆?!滾開啊你,放我下來!”
此時的她,像一鍋煮沸的水,翻騰著水花,又像一尾被浪濤甩上沙灘的魚,撲騰著翻身。霍錆兩條鐵鉗似的手臂都沒能箍住她,她成功從他的懷裡溜走。
三番兩次在這丫頭手裡栽了,今晚這麼好的時機,怎麼會讓她輕易逃掉。
宮邪一手養大的丫頭,被他睡了,想想都爽。
宮小白見姚琪的手背被他踩在腳底,氣沖沖地朝他小腿踢了一腳,“你是不是男人,居然跟女孩子動手!”
霍錆收了腳,擰眉看著她。
想睡了她,卻又不經意間被她嫌惡的眼神刺傷了心。
他見過這丫頭看宮邪的眼神,痴痴纏纏,醉人的情意幾乎要從眼睛裡漫出來,唇角上揚起好看的弧度,笑得傻傻的,彷彿整個世界就剩下宮邪一人。
他沒遇上這種軟萌可愛、純真無暇的女人,像天然的一塊玉,通透純潔,想放在手心裡把玩。
她卻避他如蛇蠍猛獸。
以往遇上的女人,無一不對他俯首稱臣,就像剛才那個女人,給她點甜頭,她就乖乖跪舔他的腳趾。
也遇見過反抗的女人,無非是欲擒故縱、矯揉造作,以利誘之,便順從地匍匐在他腳邊。
外人眼中任性自我的上官小姐,那也是他耍點手段,勾勾手指,她就跪在床邊盡心取悅他,像一個盡職的女僕。
沒有過宮小白這樣的。毫無心機,沒有算計,感情熱烈得猶如一團火。
她大概是他第一個強迫的女人,不算女人,是個丫頭片子。
宮小白瞪了霍錆一眼。
她其實還醉著,不過大腦清醒了一些,反應還是有些遲鈍,蹲下去扶起趴在地上的姚琪,“你、你沒事吧……嗝。”
姚琪本來還有點恐懼,被宮小白微醺的語氣和一聲打嗝弄得哭笑不得,“沒事。”
她站起身,警惕著往後退了一步,飛快地掏出房卡刷開了右手邊一間房間,猛地將宮小白推進去,自己跟著鑽進去,關門,上鎖。
一氣呵成!
三人先前推推嚷嚷,距離她預訂的房間已經很近了,她注意到這一點,才有了這一番應急舉動。
姚琪脫力般靠著門板,大口喘氣,後背出了一層冷汗。
手背很疼,下巴也疼,她卻不怎麼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