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閉嘴。”宮邪冷聲打斷他的話,臉上寫著不悅。
他都不願意回想這事兒,結果這人一次又一次提起,存心找事。
一想到小丫頭在司羽那兒待了幾天,他都生出悔意。
司羽無聲笑了,唇角微勾,低低地自言自語,“果然是介意了。”
因為剛才進來時,他稱呼了一句“小丫頭”,這人吃味兒了。擱兩年前,這一幕,想都不敢想。
宮爺是什麼樣的人,不用他說,拉來現場任何一個人都能將那些不近人情的標簽往他身上貼。可剛才,他抬起手溫柔地幫小白拂發絲的動作,藏了說不盡的寵溺和憐愛。
難得。
司羽淺笑,沒說話,光顧著喝酒。
如果他說他曾背過宮小白,並且目睹過她出浴後的樣子,估計都沒命站在這兒了。
他惜命,還是不說了。
啜著紅酒,他將話題引到正事上,“爺什麼打算,真要跟封家合作?”
宮邪單手插兜,背對大廳裡的人群,低聲道,“你覺得爺什麼打算?”
“嗬嗬。”司羽低笑兩聲,又來這套。他要是能猜到宮爺的心思,就不會浪費口舌問他了。
封傢什麼檔次,不過一個漂白沒漂幹淨的黑道頭子,能勞煩宮爺親自過來給臉面?他甚至覺得,封旭三跪九叩求著爺合作,爺都不一定會考慮。
眼下,這一連串的動作,他實在沒看明白,不知道宮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。
是因為霍錆逼得太緊嗎?
是了,霍錆最近的動作實在鬧得有些大,連司家都受頗大的波動。
前些日子一場醫鬧,新聞播了好幾天,手術後處在恢複階段的病人,突然猝死,疑似用錯了藥。他廢了一番精力才擺平,若不是自家醫院多年來的良好口碑,真要被這一盆髒水染黑了。
可霍錆逼得再狠,宮家有宮邪坐鎮,不至於讓姓霍的翻起大浪,宮家的實力人脈擺在那裡。
“最晚六月初,我要離開帝京。”簡潔的一句話,從宮邪嘴裡說出來,多了幾分沉重和無奈。
司羽微微一愣,“上頭的調令?”他撚了下手指,差點忘了他另一層身份。
“嗯。”宮邪放下酒杯,抽出兩張紙巾,慵懶隨意地擦拭著手指,眉目低斂側,側顏冷峻,彷彿一幀靜止的電影鏡頭。
司羽也放下酒杯,換了個手拎著大衣,邊上有侍者想要幫他接過,被他避開了。醫生都有點潔癖,司羽尤為嚴重,衣服都不願讓人碰。
宮邪的打算,他明白了。
他就說,有宮爺在,霍錆再厲害也不可能擊垮宮尚集團,如果他要離開帝京,那就另當別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