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小白有點被嚇到了,依偎在他懷裡,一聲不吭,心怦怦怦直跳,彷彿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。耳膜嗡嗡嗡響個不停,大腦也暈乎乎的,整個世界都是昏暗的。
她抱緊了宮邪,慢慢平複心情。
學員們對這種情況早有經驗,在炸彈的威力還未波及時,紛紛在距離爆炸地點兩米外趴下,雙手抱頭。
沒經過任何訓練,且距離很近,又沒做任何防護措施的莫揚,反應不及時,“啊”一聲尖叫,捂著自己的臉。
青煙散去,熱烈的太陽一照,演示地點除了一片狼藉外,並無其他異樣。
張教官連忙跑到莫揚身邊,檢視突發情況,“小同志,你怎麼樣?手別捂住傷口,拿下來我看!”他聲音急促,以命令的口吻。
莫揚松開了手。
他右邊臉頰被炸開的彈片割傷了,劃了一道一指長的口子,傷口處往外滲血,白皙幹淨的俊臉流下了幾道血痕。就好像,一塵不染的白布上,濺了一灘番茄醬。
“皮外傷,不礙事。擦擦血,貼個創可貼就沒事了。”看出莫揚單單受了點皮外傷,張教官便不在意了。
這點傷於他們而言,簡直不值一提。
他剛才見莫揚尖叫得嚇人,以為受了重傷。
另一名教官也過來檢視,大致瞄了一眼,哈哈大笑,“小白臉添點傷,更爺們兒了。”
莫揚手指碰了碰臉,疼得齜牙咧嘴,受到的驚嚇比臉上的傷大百倍不止,“怎麼是真的啊?訓練用的炸彈不應該是假的嗎?”
張教官大笑,“就是假的啊。這要是真的,你的小命早交待在這裡了。”他在莫揚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,“你小子嚇傻了吧!”
莫揚摸了摸被他拍疼的腦袋。他豈止是嚇傻了,差點就嚇死了。
他可是莫家的獨苗兒,要是平白無故死了,在下面與他爸重逢,他爸得罵死他。
想到剛才那轟隆一聲,他還心有餘悸,拍著狂跳不停的小心髒。
誒,不對。
宮小白呢?
她就站在他旁邊……
莫揚驚魂未定地抬起頭,搜尋宮小白的身影。
五米之外,身穿鵝黃色羽絨服的宮小白,安安穩穩地待在宮邪懷裡,彷彿躲在母雞羽翼下,免受傷害的小雞仔。
風吹著她頭頂稍短一些的發絲胡亂飛舞。
偌大的訓練場好像只剩下他們兩人,宮邪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她的腦袋,似在安撫,聲音低而輕緩,“嚇到了?”
他一直知道訓練用的炸彈是模擬的,威力不及真正炸彈的百分之一,卻也有足夠傷人的威力。穿上防護服、戴上防護面罩,再加上應激反應靈敏,可以百分之百保護自己不受任何傷害。
帶宮小白來這裡,是他提前計劃好的,想測試她面對危險的反應。
沒錯,他早就猜到,會有學員因操作不當,引發爆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