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小白都這樣說了,封媛也的確找不出藉口,最終答應了坐他們的順風車。
兩人跟方玫道別,轉身朝車子走去。
宮邪等在車門邊,單手插著褲兜,站在燈柱下,那一簇最亮的光就從他頭頂撒下,幾分柔和,幾分清冷。
宮小白走向他的時候,腳下忽然一絆,朝前撲去。
封媛想抓住她,然而她的力氣終究太小,校服衣擺從她手中迅速滑過,她甚至感覺,這一瞬,棉質的校服短袖比絲綢更滑。
她驚魂未定的時候,一雙手接住了即將倒地的宮小白。
宮邪好像對這種突發狀況習以為常,他嘴角噙著笑,打趣她,“還能不能好好走路了?”
這一刻,離的很近,封媛能看到他嘴角明顯帶著寵味的笑,能聽到他從喉嚨裡發出的一聲低低的笑聲,盡管並不明顯,她還是聽到了。
宮小白藉助他手臂的力量,站直了,“我踩到鞋帶了……不是故意的。”
宮邪蹙眉,垂眸去看。
右邊的鞋帶散了,兩根略長的帶子拖在地上,很容易踩到。
“鞋帶散了都顧不得繫上?”
“不是啊,我之前沒發現,絆倒的時候感覺自己踩了鞋帶。”
“……”
宮邪扯著她的胳膊到一邊花壇,偏頭對封媛說了聲,“先上車。”
封媛心一顫,兩只腳並攏,站著沒動。車主沒上車,她一個人坐進去好像不太合適。
宮邪說完這句話也沒看她,讓宮小白的腳踩到花壇上,他弓身給她系鞋帶。
男人的個子無疑是很高的,做這樣的動作,整個身軀都彎成了一道很深的弧形,彷彿一座小型拱橋架在花壇與地面之間。
而宮小白,也似乎對這樣的事情習以為常,她的手搭在宮邪的背上,俯身小聲說著什麼。
她確實是習慣了,以前兩人一起晨跑的時候,她經常鞋帶散掉,而她太累,不想蹲下去系鞋帶,全都由宮邪來。
繫好了,宮邪站起身,“上車。”
“好嘞。”宮小白踢彈著兩條腿,繞到另一邊,開啟副駕駛的門,看到站在一邊正在發呆的封媛,“媛媛,上車啊。”
“嗯,好。”封媛後知後覺地拉開了後座的車門,彎腰鑽了進去。
她剛剛看得很清楚,宮邪給小白系鞋帶的時候,動作熟稔,像繫了無數次一般,可他又不太會系蝴蝶結扣,只得繫了個不好看的死結,為了防止它再次散掉。
宮邪啟動引擎,開啟了車燈,照亮了前方一片道路,光映在封媛臉上,她有那麼一瞬的豔羨、渴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