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灃看向宮邪。
後者隨手翻著桌上的報表,低眉斂目,看不清表情。有那麼一瞬,他指尖停頓,暴露了微不可察的情緒。
宮邪皺眉,“你到底想說什麼?”
“沒什麼。”秦灃兩手一攤,恢複一臉無辜樣,“就是在說這保溫桶裡的菜啊。”
話不必說得太明白。
爺是聰明人,應該清楚他話裡的意思。
“等等!我忽然想到一件事!”秦灃忽地一驚,“剛才張皓說小白半個小時前才離開,在附近餐廳吃飯,以那丫頭的慢性子,這會兒恐怕還沒吃完吧。”
跟小白一起吃過許多次飯,小丫頭的習慣他大抵知道一些。她吃飯就一個字,慢!不僅吃得慢,還吃得多。
陽光從背後照進來,男人英俊的臉終是露出一絲破綻。
他合上面前的資料夾,聲音毫無波瀾,彷彿在說一件最平淡無奇的事,“你去看看她離開了沒。”
“我?”秦灃指著自己的鼻子。
宮邪抬起眼皮,黑曜石般的眸子沉靜如湖水,“就是你。”
秦灃呵呵假笑,“我中午喝了好多酒,憋死我了,現在要去上廁所。”他轉身就沖出辦公室,不多時,又拉開門,探出個腦袋,“我問過張皓,小白在公司南邊一百米路的風信餐廳吃飯。”
一秒鐘也不多停留,又遁走了。
空蕩蕩的辦公室裡還飄蕩著迴音。
宮邪臉上沒什麼表情,極力想要使自己的情緒如面上看起來一樣平靜,卻發現有點難。
他直起身整理好鬆鬆的領帶,大跨步出了辦公室。
眼見宮邪進了電梯,電梯門關閉,秦灃才從對面的秘書辦走出來,露出意味深長的笑。
一位年輕的小秘書抱怨,“秦特助,我們秘書辦什麼時候成廁所了?”他剛才一邊喊著要去廁所,一邊往秘書辦躲。
真是不理解了。
秦灃扭頭,“這麼閑?工作都做完了嗎?”
小秘書:“……”
一樓大廳的前臺人員看到宮邪從專屬電梯出來,愕然地睜大眼。
呃……總裁不是剛上去嗎?怎麼又下來了?
男人一步步走近,俊美的面龐也越來越清晰,外面的陽光透過藍玻璃照在他臉上,染了亮眼的色彩,增添了一股難言的神秘感。不愧是軍人,身姿挺拔如松,步伐剛勁有力,而且啊,前臺小姐發現,他每一步的距離都一模一樣。
他過來了他過來了!
前臺小姐臉發燙,想伸手摸摸,又怕失了儀態。
她裝作平靜的打招呼,聲音卻禁不住顫抖,“總、總裁好。”
宮邪淡淡點頭,目不斜視地往前走,就這麼……完美地擦過前臺,沒停留哪怕一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