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說起來,這應該不是母親的手藝,而姐姐雖然很少做這種精緻的小點心,但是他敢確定這也不是她做的。如果說為何會莫名覺得熟悉的話。。。。。
他掰開手裡的那塊細細看了,發現內餡裡有些細小的棕黃色顆粒。
“咚,咚,咚”整個世界好像只剩下他的心跳聲,他機械地抬頭看了看母親,又低頭看著手裡的點心,張張口,卻失卻所有言語。
那年他與家人度假時患上重感冒,很久不能與她見面,她曾拜託姐姐帶給他一盒點心,他記得其中有一味裡,摻著磨得細細的陳皮碎,有些芳香的苦澀。
那味點心,就是這個樣子。
“媽媽。。。。”他奔到母親面前,把點心攤給她看。
他不知自己現在是何種表情,是震驚,是後知後覺的喜悅,抑或是別的。
他不知道母親看到他的表情會作何反應,他顧不得那麼多,他只想知道,她是不是,真的回來了。
告訴我,媽媽,這是她做的,告訴我,她回來了。
“啊啦,”母親放下手中的毛線,做出一副被打敗的樣子,“這可是你自己猜出來的,不是我說的哦~”
天知道她為了保守這個秘密忍得有多辛苦,不過姐姐也說了,二郎如果今天回家的話就可以告訴他。
“她……在哪?”
她真的回來了。
為什麼不告訴他呢?她就這樣一個人悄悄的回來了,不給他一點反應的時間。
她會在哪裡呢?是在以前的那所房子裡,還是在別的地方?
兩個人在暑期之後便再也沒見過面,雖然基本上每天都通電話,但終究無法與身體接觸帶來的滿足感相提並論。
真的好想念她,真的好想現在就見到她,真的好想擁抱她。
“這個嘛。。。。”母親側了側頭,“是哦,她會在哪裡呢?會不會還在……”
外套都是現成掛在門邊的,他匆匆抓起自己的羽絨服便往外跑,在差點踉蹌在門外時,也只來得及套上一截袖子。
雪漸漸的停了,尚未退場的晶瑩拂在臉上,有厚重的寒涼感。風有些嗆,讓他的肺部有些許的不適,呼吸因為奔跑而漸漸加重,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滴,汗水的熱氣混淆著雪花的涼意,撲面而來的碰撞著,他卻毫不在意,因為他已經抵達他想要到達的地方。
那所房子不再是他記憶中冷冷清清的樣子,米色牆面被重新粉飾過,門口原木色的柵欄也換成了純白色,清清淺淺的顏色襯著北方凜冽的冬日景象,就像她一樣,從不顯眼,卻總能讓他的內心溫暖安寧。
她在這裡。
終於,要見到她了。
門是虛掩著的,他強自鎮定著開啟,視線所及卻並未見到她的身影。
前院的積雪已被仔細清掃過,堆在牆邊的一角,只餘剛下過的一層淺淺的浮在地表,風吹起,席捲了寒意裹纏著他的腳踝,又毫不眷戀的越牆而去;院子裡的楓樹依舊高大,銀白的細雪沾在枝椏上,風一吹,像是花葉般無聲落下;從前一直放在角落裡的藤椅被搬到廊下,風拂過,便慢悠悠地搖晃起來。他在這萬籟俱寂中焦急地找尋著她的身影,想要張口呼喚她的名字,卻突然有些近鄉情怯的緊張起來。
她先看到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