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像根木頭一樣傻在那裡,費力地張了張嘴,卻說不出一個字。
是那封威脅信。
居然,是母親的手筆。
六月的天氣,她卻好像置身於數九寒冬的室外,什麼都無法溫暖她了。
她低下頭,死死地握著拳頭,指甲嵌進皮肉裡,她卻像是沒有感知一般。
在母親面前,連疼痛都變得麻木。
她原以為只要她離開,一切都會變好,一切都會結束,她甚至以為自己的離開會讓這個人有所改變,卻沒想到,她的離開,只會讓這個人變本加厲,甚至不惜利用那些已經傷害到她的人。
對這個人來說,她算什麼呢?
從小到大不計其數的累累傷痕是這個人可以誇耀和示威的勳章,她的沉默是助紂為虐,她的不爭不搶是為虎作倀,甚至於,她對家人的責任感,也成為這個人隨意踐踏她的理由。
為什麼?
“媽媽,”這大概是她最後一次這樣稱呼這個人,“為什麼?”
面前的女人因為她罕見的稱謂遲疑地眨了眨眼,卻在下一秒恢複了睥睨的神色,“因為,當初我無法選擇不生下你,那也只能在已經無法掌控你的時候把你毀掉了。”
她是女孩,這是她的原罪。
她是他們的附庸,如果她去爭取自己本該得到的東西,那麼,這是她的僭越。
她的原罪決定了她的境遇,她的僭越決定了她註定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拋棄,甚至於,毀滅。
可以了,她已無話可說。
這是視她如仇的母親,她已無力爭取。
她正是這樣一點一點的長大,卻總奢望可以改變什麼。
她還在奢望什麼呢?
這樣就足夠了,足夠讓她死心,足夠讓她放棄了。
作者有話要說: 嘛,憋了半天,憋出這麼一章。
這章男主基本上沒有出現,但我覺得這章是很重要的,有些東西是必須要解決的,不管是女主,還是寫這篇文的我,但是,論完成度的話,恐怕就比較一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