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幾個人已被送到警局,因為她昨天躺在醫院,幾乎目睹了全程的羽生便代替她去做了筆錄,這才明白事情的經過。
想起在警察局的電腦上看到的整個監控錄影,即使雙手抑制地拳曲在身體兩側,也仍然忍不住的顫抖。
他看著她在接待室門口與他們微笑致意,在他們不理睬她之後迅速作出反應,讓站在旁邊的孩子去找冰場員工,然後追趕上他們,阻止他們的拍攝。
然後,她被他們推翻在地。
然後,她倒下。
即使當時在冰場時已經親眼目睹,再次在監控錄影中看到這些的羽生仍感到憤怒與心疼。
即使知道這是針對他的惡意炒作,他並不覺得有多難過,因為這世界對他的惡意從未少過,如果每一件事都在乎,他也不會站在現在的高度。
可是,因為他的原因,讓這個女孩子受傷,是他始料未及的。
也許他曾經想過一些可能會發生的狀況,但從未想過會有這麼嚴重的情況。
是他的錯。不管是多糟糕的情況,他都應該想到的。
他收回自己得體的面具,坐在她面前的位置,第一次想要好好地看看這個女孩子。
她的長相同她的名字一樣,清淺,但耐以細琢。她有一張小小的白皙的鵝蛋臉,此刻正因為他的凝視而漸漸染上粉意,薄薄的唇在反複的抿齧中呈現淡淡的玫瑰色,小巧的鼻翼微張,細直的眉梁可愛地伸展又簇起,她在他直白的注目下難耐地偏過頭去,睫羽輕顫,洩露了她緊張羞澀的情緒。
他若有所思的笑了。
盡管偽裝得很好,但她看向他的眼神中總有羞澀與閃躲,似乎是因為察覺到他的敏感,所以總是假裝不經意。在僅有的幾次接觸中,她給他親近的感覺,就像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面,她大大方方的請他們吃蘋果糖,老友一般。
她會為他處理傷口,卻並不貪戀他的道謝,也會在被他邀請一同回家時因為焦急而被麥飯嗆到,害他每次去吃牛舌都會被老闆笑話。
她總是小心翼翼的對他,唯恐他不開心。
她在他面前總是害羞,即使偶爾奮起,也會在下一秒鐘馬上被打回原形。
也正因為如此,她為他擋住那些來自世界的惡意,才會讓他如此震撼。
那些人,窮兇極惡,眼神兇狠,她卻能擋在他們面前,只因為,他在那裡。
“對不起清淺,讓你受到傷害,對不起。”
椅子比布藝沙發略高,許清淺與羽生的位置很近,近到微微抬頭便可以清晰地看見他下巴上淡淡的傷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