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結弦,醒醒!”
“唔。。。。”羽生迷迷糊糊的自夢中醒來,看見姐姐皺著眉頭,不高興的看著他。他揉了揉眼睛,站起來,不好意思地對許清淺笑笑。
“抱歉,我睡著了。清淺現在感覺怎麼樣,好些了嗎?”
“嗯,好多了。應該是我說抱歉才對,耽誤了大家這麼久的時間。”許清淺不動聲色的把胳膊放回被子裡,抬頭看見沙綾姐姐看到她的舉動,她對沙綾笑笑,輕輕搖了搖頭。
“我來之前問過醫生了,”沙綾姐姐坐到許清淺旁邊,“醫生說沒有大礙,今天就可以出院。只是這幾天需要靜養,換藥的事情也要和複診一起進行。我已經幫你請好了假,這幾天冰場的工作就交給我,你在家裡好好休息一下吧。”
“麻煩沙綾姐姐了。”
“沒事的。”沙綾把許清淺扶坐起來,拿枕頭墊在背後,遞給她一碗湯,“我特地讓我媽媽煲的湯,多少喝一點,不然會沒力氣。我和結弦去幫你辦理出院手續,一會我們一起回去。”
回家的路上羽生一直沉默著,同姐姐一起把許清淺送回家後,他便回到自己房間,連晚飯都沒吃。
“喝杯牛奶吧,”等父母睡下後,沙綾來到二樓弟弟的房間,給他倒了一杯牛奶,“你晚飯沒吃,爸爸媽媽都很擔心你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羽生接過牛奶,只喝了一口便拿在手裡,沉默著用手指磨著杯子,一圈一圈的轉著。沙綾也不催他,只靜靜地看著他。
“姐姐,我是不是不應該回來?”沉默了好一會,羽生終於開口。
“我並不覺得。為什麼這麼說?”沙綾皺了皺眉頭。
“今天的事情其實只是一個縮影,你知道冰協。。。。他們因為我已經回國的緣故不再派給我貼身警衛,我擔心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會發生,長此以往我會更加連累你們的。”
羽生一口氣把牛奶喝完,賭氣似的把杯子重重放到桌上,隨即彎下腰,兩隻手煩躁的抓著頭發,閉著眼睛生自己的悶氣,“而且今天,如果我早一點過去,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。我早就發現那裡不對勁,我當時就應該過去的。”
“我並不覺得你是在連累我們,”沙綾蹲下來,握著弟弟的手,看著他的眼睛,“家人不就是這樣的嗎?如果一點點小事就退卻,那還是家人嗎?”
羽生一瞬間有想要流淚的沖動,他重重地點頭,藉此忍下淚意。
他的家人啊,總是這樣,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後支援他,為他遮風擋雨,毫無怨言。
“不過,”沙綾繼續道,“今天的事情,連累到清淺了,而且冰場今天也因為這件事被迫停止營業。家人是不怕連累的,但是連累到別人不能正常上班、很多選手不能正常訓練,這就是對別人的危害和不尊重了。”
羽生皺著眉想了想,“嗯,我也是這麼想的。我想開一個記者會,把這件事情向媒體說明。這次一定要重視起來,要不然以後還會有很多麻煩的。”
“嗯,你決定吧,我支援你。”沙綾站起來,拍了拍弟弟的頭,“明天再給城田阿姨打電話吧,今天太晚了。我回房間了,晚安。”
“嗯,好的,姐姐晚安。”
安慰好自己的弟弟,沙綾長舒一口氣,剛準備離開,又想起一件事,“還有,你今天枕著清淺的胳膊睡著了,是不是有點冒犯她呢?清淺示意我不要對你說,以免你尷尬,但我還是覺得有必要告訴你。”
羽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,“誒?是嗎?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回事,趴在那裡很快就睡著了。不過,我明白的姐姐,以後不會了。”
送走了姐姐,羽生關上房門,轉身躺倒在床上,枕邊的噗噗安靜的看著他,他拿起抱在懷裡,親暱的蹭蹭。
是啊,他不知道自己今天下午是怎麼回事,也許是病房的空氣太過安靜,也許是今天的事情給予他的震撼太過巨大,在得知她沒事之後他終於放下心來,疲憊感便迅速地圍繞上來。
也或許是,她的身上總有一股奇妙的、安定的力量。她看向他的眼神其實總是帶著一些羞怯,這就給他一種錯覺,以為她是很靦腆膽小的人,但今天她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擋在那些人的面前,只為了保護他。
是啊,這種力量給予自己十足的震撼和感動,才讓自己足以放鬆的、毫無戒備的在她身邊沉沉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