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太監垂首暗忖:阮選侍雖姿容昳麗,卻似個痴人。皇后娘娘何以獨青眼於她,才會特意吩咐把她的牌子放在顯眼的位置上讓皇上翻?
高位之人的心思,果然不好猜。
……
太監們將阮清夢放在紫宸殿的床上就快步退了出去。
阮清夢等了許久,等的都快要睡著了,忽而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,她的瞌睡頓時消散全無。
沈映階一襲龍袍漠然地走近,天威凜冽,不怒自威。
他厭惡地看著床上被裹在錦被裡的女子,若非聽聞阮溪女子宜生養易好孕,這等鄉野出身的選侍,豈能進宮,豈配承恩?
阮清夢既來之則安之,正在想著一會兒是誰上誰下的時候,門口響起了汪公公的聲音。
“皇上,容婕妤肚子疼……請皇上過去瞧一瞧。”
容婕妤?
阮清夢想起來了,原書中因為自己被虞貴嬪給打傷了,所以今日侍寢的是孫選侍。
容婕妤就是今晚截了孫選侍的寵,次日就升了一級成了容貴人。
而孫選侍則是淪為了眾人的笑柄,說她不會伺候皇上,硬生生地讓容婕妤把皇上從床上給拉走了,孫選侍完完整整地被送過來,又完完整整地被送了回去。
宮裡的宮女太監們也是拜高踩低,見孫選侍不得寵,送來的飯菜都是餿的,每個月的銀兩也沒有準時發放,炭火份例也被剋扣,凍得孫選侍患上了失溫症差點死掉。
阮清夢皺起了眉頭,侍寢的人換成了她,那明日起被針對的不就要變成自己了?!
後宮生存太難了,鬥則生,不鬥則死,那自然是要奮力一搏!
今晚絕對不能讓皇上寵幸容婕妤!
阮清夢見沈映階起身要走,心裡罵了一句“狗男人”。
她拉長了尾音,語調拐了好幾個彎兒,半是嗔怒半是撒嬌地說道:“皇上,奴婢都脫光了在床上等著皇上呢!而且,奴婢這心慌的厲害,皇上可否幫奴婢聽一聽?”
沈映階眉頭一皺:這女人是不會好好說話嗎?
說著,阮清夢將床賬拉開,把錦被往下面拉了拉,露出雪白的香肩和雪山。
她捂著自己的胸口,拽著沈映階的手不讓他走。
沈映階的眼皮一跳:這阮家女的膽子倒是大,早就聽聞阮溪縣民風開化,果然如此。
定睛一看,在這美女如雲的後宮,這女人倒是長了一張大臣們口中的“禍水臉”,杏眼瀲灩含情,眼尾微挑,笑起來時如月牙彎彎,無辜又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