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念磨蹭著在餐廳吃過早餐,就在管家的注視下朝著花房走去。
霍宅的花房很大,裡頭到處都擺著花花草草,林念敲了敲門,推開門走進去。
盛夏,花房的擺設很亮,大塊大塊的透明玻璃拼接成外壁,彩色玻璃雕刻的各色圖案分佈其中,陽光穿射直入,映照著下方的各色花草。
林念在花草中間走了一會兒,沒看見霍釗。他不在慣常待著的位置那裡。
她正猶豫著是否要開口叫兩聲,卻瞥見一處不同的顏色。
她朝著另一邊的通道走去。
把眼前遮擋著的葉子撥開,林念看過去,眼睛微微睜大。
黑發少年正躺在角落的躺椅裡。陽光從花房外穿行而落,在他的身上投下深深淺淺的光點,他閉著眼睛,從林唸的角度可以看見他好看的側臉。
睫毛很長,唇色淺淡。現在看起來也不過就是少年而已。
似乎是在小憩。在他面前擺著的實木矮桌上,被放著的小窩裡,黑色的小貓也蜷成一團,抱著尾巴埋著頭,睡得香甜。
霍釗今年也不過21歲。他太年輕了,睜開眼睛氣勢泠冽,但是閉上眼睛,才更接近他現在的年齡,有幾分青澀稚嫩。
林念安安靜靜的看著他,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情緒。
好一會兒,她才默默移開視線,喘過氣,隨便找了個放著花盆的木臺坐下,眼睛卻不受控制的時不時瞥霍釗一眼。
這他媽是什麼鬼,她為什麼感覺自己現在很不正常。
林念皺眉,拍拍胸口,安撫了一下跳的太活躍的心髒。她有先天性心髒病,一直都避免自己情緒波動大,現在卻好像有點不受控制。
【統統,我覺得我要被男主的美色窒息死了。】
林念深沉的想,她一直不相信頂級的美色有什麼誘惑之處,現在才發現…盛世美顏什麼的,真的可以要命啊!字面意義上的“要命”。
林念輕手輕腳的找了個花房安靜的角落坐下,也躺在躺椅上,舒服的曬著太陽。她知道留下來很危險,畢竟霍大佬脾氣不好。
但是…
等霍釗醒過來再說吧。有點心虛自己偷偷摸摸的行為,卻又莫名的不想離開,林念打了個哈欠,漸漸閉上眼睛。
霍釗做了一個夢。
夢裡他從山上的臺階處走下來,暴雨傾盆,他的心情也很陰鬱。前所未有的冷戾淹沒了他。
從那個人手中得到的訊息,得知自己的身份。簡直沒有比這件事更可笑的事了。
霍釗想。他每一年都記得來給母親上墳。每次上墳都要住很久。
並不是祈求什麼,也不期望什麼。有關於幼年的記憶實在太淡,對那個女人也不存下多少情意。
之所以堅持來上墳,堅持親手打掃墓碑,送花,在墓碑前跪很久很久,做到一切孝子都能做出的行為。
無非是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