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就是親一口?
阿荷立刻揚頭,吧唧就是一口,親在他的面頰上。
彷彿晴蜓點水一般,朱玄林腦中轟的一聲,逐著他曾品嘗過一回,就不忍舍的那兩瓣唇而去,伸出舌尖舔了舔,再舔了舔。
阿荷挺起胸膛,長長的就嘶喘了一聲。
那種感覺她無法形容,但又實在香甜,她於是就張開了嘴,舌尖於半空中試探著,還想再嘗嘗那種滋味。
朱玄林再輕輕探了一下,阿荷越發的饞了,不停舔著自己的唇,一臉渴求。
“一口不夠,再來一下。”
阿荷於是艱難的仰起脖子,又輕輕啄吻了一下。
朱玄林嗓音沙啞,喉結緊顫,於阿荷耳邊柔聲的說道:“還有,你爹說,他就是把你嫁給大黃,也不肯嫁給本宮,這可不行,陳以荷,沒有什麼退婚,你既入宮了,就得嫁給本宮,你要答應了,本宮此刻就讓陳濯纓起來。”
阿荷想了想,撇嘴點了點頭,被嚇怕的小兔子似的。
他的手不知從什麼地方竄了進去,一股冰涼,阿荷想抓他的手來著,卻又未抓,終是放任了他,未幾,朱玄林忽而粗吼了起來:“阿荷……阿荷……”
一夜被翻紅浪,鴛鴦交頸,枕蓆相歡,可憐小阿荷吃多了酒,酥酥軟軟,也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處,任由著朱玄林擺弄。
朱玄林初時笨拙,連著栽好幾回,好在無人瞧見,到後來漸漸找到竅訣,竟是愈戰愈猛,春風一度再度,愈發尋到個中滋味,就是不肯停歇。
到得次日一早,雪滿地,日高起,大地仿如銀妝玉裹,整座皇城,放眼望去一派喜氣洋洋。唯獨陳濯纓給凍了整整一天一夜,到半夜雪停,才有人將他扶起來。
此時他已然腰腿皆硬,得靠太監們大量的擦雪解凍,他才不致壞了身體,不過想要養好身體,也不知得要多久嘍。
要說陳淮安這輩子最後悔的,大概就是那一日胖揍了太子一通。
當然,不揍,他就不是陳淮安了。
趕在年節前,太子和太子妃完婚。
小阿荷直到完婚前一日,才從宮裡回來,用錦棠的話說,果然女兒向外,一家人圍著她,眼巴巴兒的看著,她卻不停在問,幾更了,天為什麼還不亮。
上鳳輦的時候,她居然連哭都沒哭,笑嘻嘻的就走了。
饒是如此,羅錦棠還是悲傷到不能自已,一會兒唸叨阿荷在宮裡日子不好過,一會兒又怕她要想家,想自己,又怕她夜裡睡覺不老實沒人蓋被子。
陳淮安卻是真知灼見:“你就是捨不得女兒,既這麼著,咱再生一個不就得了?”
錦棠捶了他一把:“生儒寧的時候,你說你夢見滿樹梨花,我也信你了,生啟寧的時候,你說你夢見漫山遍野開著杜鵑,我亦信你了,到了生彥寧,你仍舊說你夢見花兒,一個又一個的兒子,我再也不給你生了,要生,找別人生去。”
陳淮安嘿嘿而笑:“我倒是想啊,可我敢嗎?”
到了這把年紀,仍還做小伏低,轉眼已是兩輩子,將近四十年了。
陳淮安終於兒女雙全,當然,也將體味他前世從不曾體味過的苦,比如嫁女之痛,比如儒寧眼看長大,將要奔赴邊關,又比如啟寧,立志習文,便生在宰輔之家,也免不了十年寒窗,頭懸梁錐刺骨。
凡身生為人,就免不了這些疾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