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房門被推開,陸寧遠哭著看向兩人。
“爸爸,媽媽,你們不要吵架,我不想拍廣告了,一點都不好玩!嗚嗚嗚……”
於湘憐端來一碗雞湯線面。
“你有沒有拍過一個小朋友愛吃的零食廣告?就是……”
“我有幾年是拍過這類的廣告,因為我的母親角色出演的非常成功,拍過好幾個呢,你問的是哪一個啊?”
“具體的,我也不記得了,不重要了。”
“喂,我都暗示地那麼明顯了,你還猜不到嗎?”
“我……是你生的。”
“當年你媽媽生第三胎的時候,情況本來就是九死一生,到最後她在重症監護室住了一個星期,孩子出生也沒有救回來,那段時間你正好也出生了。”
“那我,是被我爸爸從你身邊搶走的嗎?”
“不是,那時候我在事業上升期,你是早產兒,身體太弱了,我聯絡你爸爸將你帶走的。”
陸寧遠看著眼前這位原本即使不在閃光燈下也讓她覺得美豔,閃閃發光的女人,在她說出不是的那一刻,感覺她整個人都暗淡了下來。
“那為什麼不打掉呢?”
“那段時間,墮胎深受大家反感,我當時已經火了,如果去打胎一定會被別人認出來的,到時候前途盡毀。”
“謝謝你。”
陸寧遠起身,欲要走。
“等等!”
“於阿姨,你還有事?”
“我……我坐月子的時候,奶奶經常給我熬雞湯,然後再煮一點線面放進去,現在奶奶不在了,我自己也會做了。”
“我沒有胃口,謝謝於阿姨了。”
“沒胃口沒有關係,就是,如果當年我對於你爸爸的感情沒有那麼偏激,興許,我們會是名正言順的母子呢。”
陸寧遠轉身看向她皺眉問道:“你什麼意思?”
“當時我太小了,不明白你爸爸做的那些事情,現在再看,真的是我當時太偏激了。”
陸寧遠臉色更加不好,生氣,委屈,不理解,這些情緒湧上心頭,迫使他直接快步走了出去。
小區很大,徒步走到小區門口要很久,大概一個小時,一盞盞像風鈴一樣亮著的路燈,從護欄裡生長出來的樹枝枝葉。
無數次回憶六年前爬山時,金事佑暈倒在地時的場景,他沒有讓我在生活中感覺的不舒服,但卻在沒沒想起這些事情時,心裡就像有一個砸下去不痛不癢的錘子在砸一樣,是愧疚嗎?
去家門口的那道路程,雖然只有十幾分鍾,但是那段時間我迫切地想看他一眼,哪怕見到他時,他因為我的暗傷而變得冷冰冰,連看都不想看我一眼我也不怕,但我沒有見到他,看到窗戶沒有一點光的時候,心好像被冰封住了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