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了大半個月後,高考成績下來,和本科線差了三四十分,邵河也不在乎,繼續工作。
然後,邵河遇見了徐美茵。
再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,午夜夢回,輾轉反側,他總是能回想起那一天。
燈光昏暗迷離,影影綽綽落在她臉上。
一種近乎病態的蒼白,纖細如蜻蜓般的身體,酒紅色短發,尖細下頜,哥特式濃妝。
明明很柔弱,卻給人一種倔強的美。
邵河那時管理的是一樓卡座附近,剛收拾完酒瓶和煙灰缸,一抬頭,就看見了這樣特別的美人。
她同學校裡追他的女生不同。
也同這裡的女客人都不同。
就像是一朵甜美到腐爛的花,又像是脆弱卻奢靡的黑色絲絨,只輕飄飄一個眼神,便誘人至極。
他被引誘了。
一連幾日,絲絨小姐都過來。
陰差陽錯的,二樓缺人,邵河剛好被調了過去。
他進去送酒時,她正窩在沙發裡吞雲吐霧,吊帶裙領口壓得極低,細長的帶子慵懶地掛在清瘦肩頭,一俯身,白嫩胸口露出大半。
是平胸。
一覽無餘。
按理說沒什麼可看。
但邵河明顯感覺自己呼吸急促,心跳如擂鼓,一股莫名的火從胸口竄到腹下。
熱得驚人。
一向冷傲的少年就像突然間情商變為負值,面無表情的臉上染了紅,顫抖著手用起子開啟酒瓶。
他能聽見她咯咯咯的輕笑聲,還能感覺到她握住自己手時的滑膩觸感。
酒開了,手鬆了,可餘香還在。
再次碰面仍是在包廂。
離開時,她冰涼的手臂忽然環住他精壯的腰,問他願不願意陪她。
然後是酒店的十八層,頂樓。
落地窗外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,車流如織,霓虹燈沉在鋼筋水泥中,喧囂又寂寞。
她的吻落在他的嘴唇,繼而下滑,包住他喉結,舌尖輕輕舔舐。
邵河以為這便是極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