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淇左耳朵進右耳朵出,只抓住關鍵兩字,“孤兒?”
“對,沒錯。而且他還真是什麼沃頓商學院出來的。”張銘揚笑笑:“然後在這種地方當小弟打工?沒有點貓膩你能信?”
張銘揚大膽地猜測。
邵淇沒再說話,也沒仔細去聽。
她走得很慢,瑟縮著脖子,腦海裡一再閃過剛才少年決絕的身影。
喬徹比他們先回的bood,拉開車門,坐到駕駛位置。
張龍已經等他很久了,原想開口問兩句,結果看到喬徹黑成鍋底的臉色,閉緊唇。
喬徹握緊方向盤,把車開得飛快。
今天下雪,路面濕滑,他也不顧不顧。
他覺得自己腦子鏽了。
怎麼就想不開跑過去找她了呢。
而且,後來聽到她那番殘忍的話,裝個可憐讓她同情下也就罷了……可怎麼就搞得好像真的談戀愛被拋棄了一樣,氣惱憤懣地質問她、逼問她,像個傻x一樣非逼她說出喜歡自己。
喬徹看著茫茫夜景,陷入沉思。
他那時候真的入戲太深了,竟然真的很想聽她親口說。
甚至現在想起,如果她能說出口,哪怕只有最簡單的“喜歡”二字,那種感覺……他眸色陡然一暗,不敢往下細想,低嘆口氣。
一定很美妙。
……
次日九點。
喬徹對著鏡子規規矩矩地繫好領帶,低頭檢查襯衣上的袖釘,一切無誤後,穿上熨燙平整的西服,推開房門。
張龍在樓梯口等他,他今天摘下了那條庸俗的大金鏈子,刮淨鬍渣,同樣換了身正裝,看上去不倫不類。
“少爺。”他壓低聲道:“老闆心情很不好。”
喬徹點頭,示意自己知道了,步伐沉穩地下樓。
一樓客廳,徐平山坐在沙發上,面前擺著一杯熱茶,神色平淡。
喬徹背脊挺直,稍稍低下頭,面色恭敬,立在沙發一側,道:“父親。”
徐平山只抬了下眼皮,眼神也沒什麼溫度,“最近還好麼。”
“一切照常。”
徐平山點頭,“坐下吧。”
“謝父親。”喬徹坐定,稍抬頭,目光與徐平山相接一瞬便轉開,恢複低眉斂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