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高中時,從旁人口中得知陸則和沈曼的事情,那時候也難受,但跟現在這種難受截然不同。
這種心髒快要炸裂的感覺,教她整個人都快揪起來。
她進了門,背靠著門板,強忍了一路的淚水,這會兒如同山洪一般,頃刻爆發。從門板上緩緩滑落在地,景白雙手環肩,將自己埋在膝蓋裡,也不知道哭了多久,哭得嗓子都有些發啞。她聽到了敲門的聲音,伴著他急切的嗓音:“景白,我知道你在家裡,你開下門好不好?算我求你!”
他在門外說了一堆,她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,只是一個勁兒的哭。以前她都不知道,自己會這麼脆弱,會為了一個男人哭成這副丟人的模樣。
可是,眼淚止不住,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住想哭的念頭。
“景白——”
她終於爆發,朝門外喊道:“你能不能別來煩我!我恨死你了!恨死你了!你為什麼要來招惹我?不要再說小妹妹這種話!是,是她主動親得你,可你也沒拒絕!一次,兩次,你沒答應也不拒絕,給別人希望,現在你又來對我說這種話。元淺,你心裡壓根兒就不懂得什麼是愛。以前你緋聞滿天飛,你說你不屑解釋,不,根本原因只不過是你從來都不在乎別人心裡是不是會難過。”
元淺被她的話鎮住了,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辯解,或許,根本無力辯解。如果一開始察覺對她的感情,那個時候就對江唯一開口,也許不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。正是因為他的優柔寡斷,反而讓他自詡疼愛的小妹妹以及他最愛的女人同時受到傷害。
心很疼,怎麼會這麼疼。
可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,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,如果有把刀,他真想狠狠捅自己幾刀。
隔著門板似乎都能瞧見她哭泣的模樣,元淺心如刀絞,可見不到她一切等於零,他絞盡腦汁想了半晌,終於想到一個不要臉的辦法。
景白原本還在抽泣,忽而覺得門外“砰”的一聲,她嚇了一跳,似乎聽到他在門外氣若遊絲地說:“景白,我頭好暈。”
她不理他。
他好像也沒在出聲。
她心亂如麻,一方面恨死他,一方面又擔心極了。等了半晌,都不見他再說話,景白終於有點慌了,她直起身子,趴在門板上往外頭瞧了一眼。
他佝僂著腰,雙手抱著頭,好似特別痛苦。
景白這下子什麼火都煙消雲散,取而代之的是驚恐與擔憂。她拉開了門,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到他面前,推了推他,“元半月?”
“嗯。”
“你、你別嚇我。”
元淺抬起頭,眼睛似乎找不到焦距,雙手也胡亂揮著,“景白,你在哪裡?為什麼我看不見你。”
景白被嚇到了,她將他從地上攙扶起身,扶著他進了屋子。
他踉踉蹌蹌地跟著她,到了沙發旁,景白將他安置在沙發上,回頭去找手機,準備打急救電話。
手機還沒點開,被他扯著手腕,硬生生地被他壓在了沙發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