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耗下去,大師兄會要了她和燕寧的性命。
可君令儀攥著燕寧的衣角,心裡亂的一塌糊塗。
她想過防備任何人,從從來沒想到要防備燕寧,白翹翹和大師兄。
當初虛空子手下三十多人,大師兄帶著他們訓練和努力。
最後剩下的只有白翹翹,她和燕寧。
直到現在大師兄叫他們的時候還是用那時的編號。
白十一,君十三,燕十六。
如今他們散了,亂了,君令儀卻連防備的機會都沒有。
她的心裡亂如麻,燕寧卻松開了她的手,向前走了一步。
在君令儀和姜旭堯愕然的表情中。
燕寧上前,攥住了姜旭堯的劍。
君令儀向著旁邊走了幾步,總算如願看到此刻的燕寧,也看到了燕寧受傷的地方。
可她寧願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。
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。
月光之下,燕寧穿著一身白衣,本該是一塵不染的謫仙模樣,卻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。
一道猙獰的疤痕從他的臉上劃過,劃傷了他的左眼,也勾住了他的右眼。
血從傷口留下來,一滴接著一滴。
少年的面色更加蒼白沒有血色,和從他臉上流下的鮮紅的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容貌盡毀,彷彿從天界的仙人墮為暗夜的修羅。
眼眸輕動,再不能不染世間半點凡塵。
他的手掌抬起,攥緊了姜旭堯的劍。
無常劍鋒利,他又攥的那麼緊。
修長的五指已印出了血,是手掌被割破的證明。
可燕寧卻好像毫無察覺。
他拿著無常劍,一點點靠近自己已經被鮮血暈染的衣裳。
劍尖最終停留在了胸口的位置。
燕寧看著姜旭堯,道:“大師兄,我知道你也是逼不得已,你也有任務,如果你一定要殺一個人的話,你就殺我好了,你拿著我的頭顱回去交差,就說我拼死抵抗,讓君令儀跑了,好不好?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