逼人的氣魄壓在陳丞相的身上,把他所有的話都壓了下去。
他看著君令儀,身子不自覺有些露怯,好像又回到了那個被君令儀支配的恐怖的大殿之上。
君令儀如果加以調教……不……甚至不需要加以調教,她就會是朝堂上的一枚利刃,一枚能避開敵方挑釁的利刃。
可怕的想法在陳丞相的腦海中一閃而過。
他的喉間輕動,忍不住又攥緊了手掌。
好端端的,為何會有如此想法。
眼前的人不過是女子,還是一個卑賤的庶女。
翻不起天,走不得正門。
陳丞相的眉頭皺的緊,他好像早已經忘記了,一路把他扶持到這個位子的太後也是一個女子,也是一個翻不起天,走不得正門的庶女。
他的目光不自覺偏向坐在一邊的秦止,如果他沒猜錯的話,君令儀的那些話,應該都是秦止教習的。
這般想著,陳丞相也淡定了很多。
他畢竟是朝堂上的老臣,不會輕易被君令儀的態度唬過去。
他冷哼一聲,道:“強詞奪理!女子混入軍營本來就是大不敬的罪,是先祖唾棄的事情,你一個區區庶女,入朝堂,入軍營,你還想要怎樣的不成體統,可可怕至極?如今你既然已經犯了大錯,卻依舊是這副死不悔改的模樣,還不夠成為齊國禍國妖女的典範嗎?!”
陳丞相的聲音明顯拔高了許多,最後還因為聲嘶力竭還咳嗽了兩下,大有為了齊國必定和君令儀拼個魚死網破的決心。
君令儀的眸間輕動,笑道:“禍國妖女?”
四個字輕聲唸叨了一遍,似是聽到了什麼可笑至極的話。
她道:“先祖溫皇後曾以女子之力上陣殺敵,手握雲鞭,以快聞名,驚豔亂世之地,得巾幗不讓須眉的美名。
先帝也曾被困燕國境內,前太後孤身前往,以己換人,最終為先帝謀得天下。
為何本妃看到的歷史中,女子入朝堂,入軍營,挽得是齊國的顏面,是齊國的尊嚴。
到了陳丞相這裡,就變成了奇恥大辱禍國妖女?莫非陳丞相是在指桑罵槐,說溫皇後和前太後的不是?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