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蹙了蹙眉頭,看清楚眼前的環境之後,從囚車之中走了出來,優雅的動作不像是一個囚犯,更像是一個前來審查的官員。
她一步步走到臺上,手掌抬起,輕輕揉了揉自己的眉心,身上自帶一種氣質,比起臺上之人,她更像是此案的審官。
連劉大人都發了愣,良久方回過神來,劉大人拍桌道:“大膽,見到本官為何不跪!”
君令儀連眼睛都沒抬一下,“劉大人,我是平西王的貼身侍衛,雲悅城侍衛的首領,若論官階,應該是你跪我才對!”
“大膽,你現在身為階下囚,還是什麼官員!”
君令儀的頭疼的很,沒時間和他廢話,頭也不抬,道:“我的官職是王爺封的,若不得王爺廢除,我便一直高劉大人幾級。”
“你!”
劉大人心中甚怒,正要繼續說話,卻是陳仲英插嘴道:“劉大人,君大人所言有理。”
劉大人眼見陳仲英發聲,趕忙向一邊陪笑道:“是,就依陳大人所言。”
說罷,劉大人轉過頭,又冷冷看著君令儀,將案板上的訴狀拿起來,道:“罪犯君如煙,投敵叛國,你可知罪!”
君令儀頷首道:“我知罪。”
話音落,百姓更怒,罵的是君令儀全無態度。
劉大人一怔,看著君令儀的態度,竟不自覺有些露怯,拿著訴狀的手稍有些抖,他咳嗽了一聲,又道:“君大人,這可是砍頭的大罪,你要不要仔細考慮一下,聽聽戰俘的話,再來認罪?”
君令儀搖搖頭,“不必,通敵叛國,我認。”
劉大人點點頭,這些話是所有人都聽見的,既然是君令儀自己作死,就算他真的殺了君令儀,平西王也不能將他如何。
他坐直身子,冷道:“罪犯君如煙,投敵叛國,引敵入城,釀成落彩節血案,又意圖幫助敵國吞併雲悅城,罪大惡極,念在其認錯良好,自主畫押,現斬首示眾,不以極刑。”
雲悅城幾十年來最大的案子,辦理的竟顯得有些倉促,但圍觀者目光炯炯,生怕落下一個細節,有人怒道:“此人罪大惡極,理應受盡酷刑!”
“對!受盡酷刑!”
“淩遲她!”
……
雜亂的聲音之中,劉大人的眼底劃過一抹得意,看著劊子手一步步走上來。
君令儀的眉心微蹙,頭也抬起來,看著劉大人道:“等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