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歲月無情,他剛來的時候,劉田芳還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,臉上有皺紋,但還能看得出她年輕的時候是怎樣的一副美麗容貌,現在,她的頭發只剩下一點還帶著烏黑,陳老三的頭發已經全部變花白了。
他剛來的時候才二十,一個血力旺盛的小夥,現在也已經是五字開頭的人了,他其實賺了,算上他前世生活的那20多年,他現在的真實年齡跟劉田芳她們差不多。
他至今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突然變成這個時代的人,他也早就不去想了。
有很多時候他都會忘記,他會想,那真的不是他做過的一場夢嗎?
一場格外真實的夢。
而往往打破他這種以為是夢境說法的,就是他在商場上的遊刃有餘,他知道什麼産業會衰落,什麼産業會成為朝陽在東方升起,知道哪些著名的城市以後的主打規劃……
這些都是正確的,這就證實,他不是在做夢。
陳建軍走進了牧場,這裡一片是養殖奶牛的,正好有新鮮擠下來的牛奶,他聞了聞,就拎到加工坊裡去加工,沒多久,他的面前就出現了香噴噴的奶片,他拿起一塊放進嘴裡,這是純牛奶製成的奶片,格外香醇。
他含著奶片把這裡轉悠了一圈,之後空著手離開了農場。
他從床上睜開眼睛,懶洋洋的看著頭頂淡藍色的床幔,感受著風扇輕微轉動帶來的微風,懶洋洋的,他差點就要睡著了,咔嚓一聲,門輕輕的扭動聲傳來,他扭過頭看去,是許曉進來了,她也正看向床的方向,看到陳建軍是醒著的狀態,就沒有在收斂自己的聲音。
“午睡醒了,睡的好嗎?”
陳建軍沒有回話,現在這個狀態他動都不想動,說話也不想。
許曉也沒有繼續問下去,輕手輕腳的坐到梳妝臺前,把自己弄亂的頭發梳整齊,然後坐到床邊,拿起陳建軍的手,開始幫他按摩。
“什麼時候回去?”
陳建軍閉著眼睛,不得不開口:“明天一早,你請假了嗎?”
許曉點點頭:“已經請了。”
“那好,我們明天早上吃了早飯就回去。”
他們這次之所以要回老家,那是因為陳大伯病危了,生老病死,這是一件讓人無可奈何的事。
陳二伯因為之前在戰場上傷了身體,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去了,而現在陳大伯住進了醫院,被醫生宣佈油盡燈枯,日子差不多了,讓他們早點準備好後事,陳平就通知了親朋,去見最後一面。
他們這些分散在各地的親人,自然要回去送送他,一說起這個,話題就很沉重。
許曉想到了自己父親,許昭敏已經住了好幾次院了,之前那場浩劫,他的身體虧損的不輕,就算後來平息了,有好好調養,也仍舊沒有補回來,這些年來時不時的就在醫院住上一段時間,每一次住院,許曉都有些心驚膽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