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伯是不是也有關照?”
他們這樣子是要定期進行反省的,像這種活動,一個好的領頭人可以讓他們省下大罪了,他們村就是很平和的,不會有額外的“加菜”行為,也不會他們一上臺就扔臭雞蛋,潑屎潑尿之類,拳打腳踢表現自己的奮進。他們這裡就是上去表達一下自己的懺悔之心,就完了,走個過場的形式,更重於實際的□□意義。
如果說他大伯是有意要照顧他們的,也不是說不通。
劉田芳瞪著他,沒有否認,陳建軍就知道,多多少少是有的了,那這樣他們道謝確實不奇怪,有大把的人就在鄉下走到了生命的盡頭,就因為不堪磋磨,這樣子確實是大恩了。
“還有誰嗎?認識的,或者說幫過忙的?”
“有啊,王大錘也是我之前認識的,你也不知道,他們在這裡的多多少少都接受過我們一點幫助。”
王大錘這名字,陳建軍想了想,很快也把人跟名字對上號了:“你說的是那個當兵的,左手手指少了三根的那個?”
“對,就是他,現在他官複原職了。”
官複原職,他想了想他那身板,好像他本來也是因傷退到了二線,現在回去也不奇怪,而且雖然頭發已經花白,皺紋橫生,但實際上,他的年齡應該還沒到退休,也就是說還能回到崗位裡發光發熱幾年再退。
這樣看來,還挺有人脈呀,一個是文壇界的,一個是軍界的,雖然都不是什麼大佬,但是比起他們這什麼人脈都沒有的窮小子,已經是不錯的助力了,不過很可惜,他們家沒有走軍界和文壇界的人,暫時可能用不上。
不要怪他這麼功利的考慮這事情,因為他根本就沒交情啊,所以很自然的會把他們的報答放到他們家這有利的事情來,人情這東西,一般來說都是能還的盡快還了。
想了想用不上,他也就放下了:“還有嗎?”
“沒有了。”
“嗯,那你考慮的怎麼樣?”
家裡的事一向是劉田芳做主的,無論大事小事,……他們家迄今為止都沒有發生什麼大事,所以實際上來說,做主的都是劉田芳。
“年後跟我們一起去首都吧,你兒子我想在那邊紮根了,這邊就逢年過節有空的時候回來,到了首都,不用再下地幹農活,把院門一關,裡面我們怎麼過就怎麼過,不用顧忌太多,而且那裡人生地不熟的,別人也不知道我們原來是咋樣的,日子過得好點也沒什麼。”
據他所知,陳老三舊時是有錢人家的小廝,他媽是有錢人家的丫鬟,然後那時候打土豪,就帶著同是下人的劉田芳回了老家,他媽那邊是沒什麼親戚的,一直沒啥往來,但是據他大伯他們說,說那時候一看就知道他媽是一個嬌生慣養的,在之前是那種不用幹太多粗活的那種副小姐貼身丫鬟,肯定是過好日子的養出來的。
那種有錢人家貼身丫鬟是不用幹太多的粗活的,因為那些自有下面的小丫鬟去做,回到農村,那就沒辦法了,但現在又可以回到城市,陳建軍不是很懂,為什麼不跟著一起走呢?還是說是因為鄉土難忘?
直覺這種情緒出現的可能性挺低的樣子。
劉田芳的動作頓住,沉默了一分鐘,拉住了陳建軍的手,聲音柔和了下來:“媽也很想去的,但媽要考慮的多一點,不要連累了你們,爸媽去到那裡就是拖累了,沒辦法下地掙工分,到那裡什麼都需要錢。”
“什麼拖累?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拖累。”陳建軍看了下四周,伸出手指:“你兒子我的存款有這麼多呢?再過多三年多,我們都出來掙錢了,你擔心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