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的婚禮不是幸福的,而是沉重的。
“爸,您放心,之後我會好好對她的。”
婚禮一定會有,但也一定是在米亦好好的,幸福的接納他的情況下。
“你不知道,小亦生暮暮受了多少罪……”
每每想起,舒南行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都有些觸動,都會後怕。
“你知道這三年,她一個人受了多少苦嗎?當初去到歐洲她就發現自己懷孕了,我們都建議她打掉孩子,因為她體內被人下過藥,並不是生孩子最好的時機,可她還是堅持要生。”
“生孩子的時候難産大出血,差點死在産床上,靠的就是對孩子的愛,才讓她撐了過來,所以她才會這麼緊張暮暮,因為暮暮是她拼了命生下來的。”
“你說都是誤會,輕而易舉的一句話,可她這些年受的苦又該怎麼說?”
舒南行說了很多,一口氣把這些年憋在心裡的苦都吐了出來,米亦為了他承受了很多,季靖北必須知道。
季靖北喉嚨發緊,心髒被人捏的難受,如果不是米亦的堅持,可能今天就沒有暮暮了。
如今見面,她什麼都沒提起,如果不是今天舒南行這番話,可能他還什麼都不知道。
“季靖北,我就這麼一個女兒,你也知道,前二十幾年我都虧欠了她,我不希望她的下半生還有人虧欠她。”
“還有她身上的毒,也不知道能不能解,如果不能,那她這輩子所剩下的時間就沒多少了。”
想起這個,舒南行滄桑的眼中略過一抹哀傷。
“爸,你放心,我不會讓小亦死的,從今以後,我季靖北定不負她。”
舒南行拍了拍季靖北的肩膀,眸光深沉,什麼都沒說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米亦看到舒南行離開,背影孤寂落寞,莫名有些心疼。
在這世上,舒南行本就是孤獨的人,他早就做好了選擇,這輩子孤身一人,可人生總有意外,白晴和米亦就是他人生裡最美好的意外。
有了米亦和暮暮之後,他漸漸習慣了身邊有親人的感覺,現在,他重新把米亦和暮暮交回了季靖北的手裡。
他始終是一個人。
米亦回到病房裡,“我爸和你說了什麼?”
季靖北什麼也不說,突然過來抱住了她,抱得很緊,比她剛剛在樓下抱得更緊,恨不得將她揉碎了,嵌進自己的身體,與自己融為一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