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麼多天,米亦終於笑了,舒南行聞聲,停了下來。
“在笑什麼?”
舒南行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搭配黑色格子的馬甲,無論什麼時候看他,都是穿戴整齊,幹淨整潔的。
“我在感嘆遺傳基因的強大。”
舒南行一愣,隨即反應過來就笑了,是大笑。
舒南行這人什麼時候臉上都掛著淺淺的笑意,但那笑意不達眼底,都是虛幻的,可是此時他的笑是由心發出的,是真實的。
這大概就是米亦所說的血緣關系之間的親切吧,她和舒南行認識不過短短的半個月,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,但彼此間卻沒有一點的尷尬和生疏。
甚至米亦對他是自己親生父親這件事一點兒也不抵觸,和麵對許景陽當初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。
“我聽說你也喜歡彈鋼琴,只是一直沒有好的機會學習?”關於米亦的事情,舒南行讓老秦去查了一些。
不查還好,這一查才知道這孩子受了多少苦,不過又慶幸,她的性格一點兒也不弱,越挫越勇,這一點還挺像他的。
“嗯,當初沒畢業就輟學了,所以……只學了個半吊子。”
“你要喜歡就跟著我學吧,目前為止,能超過我的人沒幾個。”
這話舒南行說的很狂,狂中帶著隨意,雖然狂,卻沒有狂傲之氣,他這個人就是這樣,總是在低調的狂著。
“我想過了,等你身體好了,就送你去上學,女孩子還是該做點自己喜歡的事。”
舒南行在米亦面前,從來不像許景陽那樣,動不動就自稱爸爸,因為她知道米亦接受他需要時間,不能強迫。
而他自己,也需要時間,突然多了個二十幾歲的女兒,第一次為人父,比他第一次上歐洲經濟報演說還要緊張。
“爸,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。”
米亦突如其來的稱呼,令舒南行淡定的眉間略過一抹驚喜,隨即漾開笑意。
“你,叫我什麼?”
“難道你不是我爸爸嗎,還是你想讓我繼續叫你舒先生?”
對於“爸爸”這個稱呼,她就是很本能,很自然的就叫出口了,不過叫完之後自己又覺得有些別扭,空氣裡有一絲的尷尬。